是中途错开了吗?
廖星火心里有些在意,可是现在没时间探究,他得尽快把小哥带出去才行。
第一条护棺河上的拱桥已被安德烈的队员证实了并非活路,廖星火依旧选择悬在上方的绳索,但是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在背着一人的情况下通过。
盯着绳索看了许久,廖星火轻手轻脚地放下小哥,翻找背包,取出背包里的绳索,将小哥绑在自己身上,背包则背在身前,费力地抬手抓住上方绳索,往对岸去。
他绑人的手艺并不怎么高明,小哥身上缠满了绳子,廖星火自己都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然而行至中途,他还是感觉到小哥在往下坠。
额角冒出冷汗,廖星火单手抓着绳索,另一只手背到身后抽紧绳子,两腿勾在小哥身上,用尽各种方法固定住小哥。
小哥下坠的趋势中止了,可是廖星火不敢贸然松手,生怕一松手,小哥就会掉在拱桥上。
他如今单手支撑着两人加一个背包的重量,全身肌肉紧绷,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掌心被绳索磨烂,血液浸透了绳索。
廖星火闭了下眼睛,汗水从鬓角滴落。
就在进退两难之时,一只手臂蓦地环绕住了廖星火的腰,那只手坚实稳固,掌心牢牢攥着细韧的腰身,虎口卡在人鱼线上。
“走。”小哥声音虚弱。
廖星火抿唇,生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来,另一只手终于放心地松开小哥,两手接力攥着绳索,迅速通过护棺河。
到达对岸,廖星火撑着小哥的身体,手指在小哥身上穿梭,头疼于那一团乱麻的绳子,硬着头皮试图解开。
小哥还清醒着,双目半阖,低眸注视着廖星火。
廖星火此时很是狼狈,白发乱糟糟的,脸上好几道灰印,嘴角还有血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神情紧张疲惫,眼尾都有些泛红。
小哥抬起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廖星火脸上的灰印,最后用指节带了下眼尾,沾掉了不易察觉的水渍。
廖星火仰起脸,看到小哥艰难地抬了下唇角。
“别怕。”小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