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间石室亦或是这座高台相比,他们显得如此的渺小,不起眼得仿佛粒粒尘埃。粗犷、原始、神秘的简单石室给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令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先上岸吧。”安德烈哑着嗓子提议。
……
在岸边换过干爽的衣服,廖星火将湿衣拧干,犹豫了一下,重新塞回背包里。
其他人还在换衣服,廖星火大略看了几眼,发现张海客站在一处石壁前,正低头看着什么。
廖星火走近才发现张海客看的是地上的烟头。
“有人先一步来过。”张海客背对着廖星火,鞋尖踩着其中一枚烟头,轻轻碾了碾,“应该是你的同伴。”
廖星火心中一震,觉得那些烟头一瞬间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余光忽然瞥见张海客表情有些复杂地注视着高台之上的层层帷幔。
廖星火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随后身体就僵硬住了,他立刻拔腿往高台之上跑,刚迈过两步台阶,手臂骤然被人从后面拽住。
“放开我。”廖星火头也没回,用力甩了一下手臂,手臂上的束缚松了,腰间却突然横过一只胳膊,随后腰腹一紧,他被人拦腰抱起,脚都悬空了。
“张海客!”廖星火低声怒骂,脚跟往后一踢,重重跺在张海客小腿上。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张海客将廖星火抱下台阶,才有功夫道:“没说不让你上去,等一下。”
张海客说完,又是一声利落的“扑通”声,他跪在高台前,眼也不眨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上都在滴血,眼睛却盯着廖星火,嗓音有些喑哑道:“可以上去了。”
猩红的血液从眉毛上淌过,流进张海客的眼睛里,他的右眼变得血红一片。
“你……”半晌,廖星火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先站起来。”
张海客从容起身,用手背擦了下眼皮上的血,额头被粗粝的碎石擦伤,几块小的石头被鲜血黏在了破损的皮肤上。
他却恍若不觉,直勾勾地望着廖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