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海这么说，聂小倩的母亲皱起来了眉头。
“怎么了，阿姨，不方便吗？”
“你大概不知道，960厂虽然是咱们系统里的单位，但是，他们是三线军工厂，所以系统里从来就没有管过他们，他们有今天的成就，是自己一点点地奋斗出来的，同时，他们也有很大的独立权，招收工人也是他们自己来的，咱们从来没有给安排过。”
“阿姨，他们有再大的自主权，那也是咱们系统里的单位啊，再说了，我可是留学生，哪个单位不是抢着要啊？我现在随便进任何一个研究所都可以，不过，我想要从底层，踏踏实实地干起来。”
“好吧，既然这样，我给你开一封介绍信，然后给960厂那边打个招呼。报到证和派遣证这些在960厂不需要。”
“好的，阿姨。”王海很满意。他选择960厂，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聂小倩所在的方北公司和960厂很近，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他一夜未眠，今天醒来之后，决定重整旗鼓，哪里跌倒的，就得从哪里爬起来！
他说要去960厂，家里人也就答应了，在系统里，很多人骂960厂，也有很多人看好960厂，这个厂子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王海去960厂容易出成果，有了成绩就能升迁，也可以当几年960厂的厂长，为以后积累资本。
就这样，王海兴致勃勃地拿着介绍信，前往960厂。
“您好，请问是王海同志吗？”960厂的门口，一个胖胖的年轻人站在了那里，迎接王海。
“没错，是我。”
“我叫张超，受厂领导的嘱托，专门来门口迎接你，你是咱们厂第二位留过洋的工程师了，以后肯定能成为咱们厂的栋梁。”
“不敢当，960厂现在发展得很好，我能来这里工作，那是我的荣幸。”王海难得谦虚几句。
不是所有的高干子弟都是嚣张跋扈的，在来这里之前，他更是受到了叮嘱，一定要低调！要赢得厂领导的好感！
“对了，咱们厂长叫什么？”
“秦保国秦厂长，怎么了？”
“哦，没什么，他能把厂子带到现在的地步，不容易啊！以后我要好好向他学习。”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就进入了办公楼。
秦保国接到了电话，一直在办公室里等，现在，看到王海从外面进来，立刻就笑着迎接了上去。
“王海同志，欢迎加入咱们960厂，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你是大学生，还留过学，来咱们厂，当然也是干部编制…”
“下面有个普通工人骑了个摩托车。”就在此时，王海的目光望向窗外，立刻就认出来了上面的人：“他的摩托车是厂里的吧？昨天我发现他骑着摩托车在市区里开动，他这是揩厂子的油，秦厂长，我听说咱们960厂管理制度严格，应该不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吧？”
秦保国和张超也都向下望了过去，看到了那辆摩托车已经停在了办公楼门口，车上的人下来，快步走进来，此时，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我在美国留学期间，就发现他们的制度非常严格，哪怕就算是总统，平时工作期间坐专车，但是假日的时候，也得开自己的车，咱们960厂要发展壮大，就必须要严格纪律，我建议把这个公车私用的人开除了！给大家树立个典型！”王海依旧还在滔滔不绝，虽然他是刚来的，但是，他早就习惯这种颐指气使了，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来指手画脚。
“咦，我还以为是谁呢，把我从车间叫过来，原来是海龟啊。”秦阳已经走了过来：“你也真是的，昨天晚上吃饭，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