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将郭老的一些渊源说了。
艾玖听得目瞪口呆，猛然拍手。
“太好了！”
“好什么？”刘大夫不解。
“我刚才便一直在想一件事，只是总犹豫着，始终下不了决心。如今听刘大夫你这样说，我终于可以拿定主意了！刘大夫，郭老先生，我正好有个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郭老瞥见角落茅草里那摊恶臭的秽物，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你先别说，先听老朽说。这件事你是无妄之灾，只要刘大夫将那位赵阿七救活，那狗官也拿你没办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一问三不知，不管怎么提审，你只管说与你无关便是。”
“不错，”刘大夫附和道，“万元良关押你，无非是想要给这桩人命案子有交代。这件事迟早要上堂审理，你只要稳住，等上堂，自有我来给你作证。”
艾玖却摇头：“刘大夫，郭老先生，我是想跟你们说，我要去给万元良当丫鬟去。”
郭老懵了，刘大夫也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艾玖见他们不知情，于是将万元良那番话复述一遍。然后说道：“我刚才仔仔细细想过，其实这是个好机会。你们想啊，他对我动了歪念头，我正好也对他动歪念头。只要我能去他府上，我总能套一些话，说不定我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说到这里，她压低声音，“不是说朝廷的人快到了吗？既然咱们都想要将万元良拉下马，那我们何不赌一场，古语有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对吧？”
“胡闹！”
意料之中的，郭老和刘大夫强烈反对。
“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如何能进那狼窝？即便我们有所筹谋，也无需你来动手！”郭老说着，忍不住上手戳她的脑袋，“你别以为自己聪明，这种事，往严重说，是会没命的！”
艾玖眨眨眼：“我知道啊。可是，这样好的机会错过的话，我们总不能熬着等他自己寿终正寝吧？”
艾玖知道这德永镇的县令荒唐，但今天之前，只是从传闻的只字片语中感受。
只有当她真正成为那被捏在砧板上的小蚂蚁，她才知道，德永镇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水深火热日子。
“郭老，您放心，我不是鲁莽之人，我自然有办法的。”
郭老气得直吹胡子：“你一个小女娃，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几个大老爷们都想不出办法来，你别胡吹吹。”
艾玖摸摸脖子：“涉及性命的危险事呢，我怎么可能胡吹吹。”
她拉着他们走近些，低声道：“郭老，刘大夫，你们猜猜，在我隔壁牢房里，蹲着的是谁？”
牢房里蹲着谁跟这件事能有什么关系？
刘大夫有些急，“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卖关子了！”
“郭老，您在德永镇多年，可曾听说过许木匠吗？”她问。
郭老露出茫然的神色。
许木匠？谁？
再看刘大夫，刘大夫也是摇头。
“许木匠你们不认识，那周清清你们总算认识了吧？她可是当年德永镇的头牌花魁哦！”
“这……你提一个青楼女子做什么？”
“周清清倾慕之人，便是许木匠的孙子。而周清清……你们猜，她跟周恒将军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