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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器师,顾名思义,就是专精于炼器之术的人,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职业,若是具备炼器天赋,那么学习阵法、制作符箓与炼丹将不是问题。
颜雪黎全部都略懂一二。
她先是拿出一只精巧的笔在材料上刻画一些纹路,没有炼器鼎炉,丹炉也不是不可以,然后按照顺序将它们一一扔进丹炉中灼烧,跳动着熊熊烈火,将材料中的杂志燃烧殆尽,剩余的便是精华。
随后,她利用神魂将材料融合,融合后便开始凝练成型,慢慢地注入一缕灵气,颜雪黎想要的炼器形状便渐渐呈现出来,称之为炼器胚胎。
想要让法器拥有完整的灵性必须要使用特殊材料,同时需要神魂不停的锻打,然后通过特殊方法提纯,最终将其凝聚成形。
颜雪黎彻夜已经不知道失败多少次,然而这次仅仅花费了她三四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便完成了这次的炼制,整个过程异常的顺利。
“算是不错的成品。”
本来没有材料,颜雪黎正愁着不知道去哪里获得,没想到银狼一族倒是自己送了过来。
颜雪黎收起不知名的初品法器,不指望能够拥有什么攻击力,反正她又不需要,指希望能束缚云墨片刻即可。
深夜。
颜雪黎此次迅速找到云韵的住处,二话不说直接进屋,将凡云墨的手束缚后便横过来抱走,没有一丝丝的犹豫,似乎早就计划好了一般。
等到云韵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她连忙追出去,但是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总觉得不对劲。”
她仔细回想一番,突然想起颜雪黎好像用着什么东西将师弟的手捆了起来!
为什么?
此时此刻,凡云墨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腾空,熟睡的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却忽然被颜雪黎紧抱在怀里,哄着:“云墨,乖,再睡一会。”
颜雪黎的声音温柔又清甜,让凡云墨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她担心会惊醒凡云墨,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他。
熟悉的幽香是那么诱人,柔软的触碰让他有种想把眼前峰峦揉入骨髓的冲动。
不仅如此,还有耳边传来的声音和呼吸。
这是一种极致舒适的享受。
凡云墨脑袋昏昏沉沉,根本听不清颜雪黎在说些什么,于是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继续安稳的睡了起来。
颜雪黎抱着凡云墨一跃而下,脚尖踏地的瞬间便消失在原地,走在树林之间,树木遮掩,并不显眼,下一刻便到了一处汪洋之地。
碧波荡漾,水流冲击,颜雪黎站定在湖边。
月光皎洁,洒落在水面之上,煞是好看。
这片湖很奇特,并不是普通的水,而且其中蕴含着浓厚的天地灵气,一股冰凉沁骨的寒意袭来,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一般。
颜雪黎抬眸看着月色中的峰峦,云雾缭绕,山峦叠嶂,美丽如诗,她嘴角隐隐露出一抹笑容,赤眸狂热而疯狂,抱着凡云墨走向湖泊的另一端。
湖泊的另一侧是一座陡峭山崖。
颜雪黎带着凡云墨飞身上崖,崖壁很长,一直延伸至悬崖下。
山壁上生长了一种植物,花朵艳红似血,枝叶茂盛,每根叶子都透着鲜艳的红色!
凡云墨依旧安静地酣睡,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而颜雪黎俯身轻吻着他的嘴瓣,一双桃花眼中泛起点点涟漪,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她的索取,强烈而凶猛,似乎只为了证明她的存在。
凡云墨感受到了一股舒适感,他缓缓苏醒过来,朦胧中似乎看见了一双清亮的眼眸,带着笑容看着他。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发现双手被束缚住。
“雪黎姐?”
凡云墨懵懵地问着,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禁区一般,颜雪黎顿时停止了所有行为。
她微垂着头,沉默片刻。
凡云墨顿时感觉到一股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不是来自于颜雪黎的实力,而是她散发出来的暴戾占有欲。
腥红的眼眸交织着痛苦、纠结、愤怒、挣扎.....各种负面情绪在一起,宛若漩涡一般深沉,嗜血的光芒,薄唇微勾,一字一句:“云墨,脏,我给你洗洗。”
颜雪黎将脑袋埋入凡云墨的脖颈间,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听着格外惹人怜惜。
“嗯,洗洗,干净了,就可以吃掉了。”
凡云墨浑身一颤,好似听懂了颜雪黎的话,同时感觉到一股悲伤,还有淡淡的哀怨。
崖顶夜风徐徐吹过,卷起她的衣袍与长发,吹落几朵红色艳花,在夜晚的山巅,孤独地飘零,随着山脉移动而移动着。
女子眼底的暴戾谁也看不到,只有凡云墨能够真切地察觉到,她的身体里藏着一头恶兽,只待出笼,毁灭一切。
夜幕之下。
颜雪黎抱紧了怀中的少年。
一步,两步,向着崖边的尽头行去,她的背影是那么倔强,纤瘦的背脊弯曲着,似乎承载着太多的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湖泊寒气逼人,在她的脚下蔓延开来,颜雪黎感受着怀中的体温,心底划过一阵暖流,毫不犹豫的抱紧他投身于崖底的湖泊之中。
凡云墨:?
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颜雪黎的眼眸闪烁着坚定而执拗的光芒。
刚清醒没多久的凡云墨想要脱离,或者御剑,奈何颜雪黎死死地搂住,怎么也不肯撒手。
两人在空中翻滚着,坠落着。
直至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音,他们最终坠入水中,溅起层层浪花。
颜雪黎将凡云墨拉入怀中,护住他,她的脸庞被水打湿,却丝毫不减魅惑。
凡云墨感受着周围刺骨的寒冷侵蚀着他的身体,冻彻骨髓,忽然寒光熠熠,在幽黑的湖中散发着森然的冷意。
血腥味瞬间飘散开来。
颜雪黎低头,对着凡云墨嫣然一笑,一缕缕发丝贴着脸颊,又划过他的脸庞,缠绕在一起,缠绵悱恻,缱绻悱恻,显得格外妩媚:‘云墨,疼吗?’
她传音的语气平静得吓人。
凡云墨能察觉到手掌刺痛,那里有一道伤口正汨汨流出鲜血。
而被披枷带锁束缚的双手,让他无法在水中使不出力气,甚至连抬起来都困难。
‘接下来还有更疼爱你的。’
凡云墨皱眉,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明明睡得很好,结果颜雪黎亲后又抱着自己一起坠落入湖,还用披枷锁绑着双手。
所以病娇的思维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跳湖?
对了.....她之前好像说过“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