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既师既母

观众席上无一人知晓情况。

当一切恢复正常时，凤紫翎就已宣布比试以暂且停止的方式收场。

而凡云墨觉得是自己胜了，不然也不会得到胜利品，紫煌君更不会拱手相让此令牌给他，毕竟剑宗弟子馋他们宗剑魂峰的剑法甚久，再说了剑宗宗主也不可能会接受这种收场方式。

只是........凡云墨不明白，为什么凤紫翎突然要出手打断比试，师父又是为了什么让他崭露头角？

他心里忽有所感的抬头望月，雾里看花纷飞，冥冥之中像是触动了什么情愫，而余光却突然见到再桃花下孤寂的红衣少女，低帘望去，微微一怔，轻喃：“雪黎姐？”

红衣似血，身材轻盈，如狼似虎的眸子满是侵略性的宣言，难免让凡云墨心弦荡漾一颤。

..........

宁静的夜晚，寂寥村庄。

皓白的明月高挂，院落独有枯枝败叶。

“魔鬼！你们是魔鬼！”

一声声低吟的满腔嘶吼，压声看着那一袭悠悠白衣不寒而栗，眼眸望而生畏，内心深处的灵魂透露着恐惧之色。

“别，别过来！”他退到角落，无路可退，于是跪在地上朝她苦苦哀求：“求求你，饶我一命。”

洁白如雪的倩影，只用着一双无情的眸瞳看着跪地求饶的男子，仟仟素手缓缓抬起利剑，不容分说，毫不犹豫的一剑斩下！

封喉！

血溅一地，一颗明亮的水晶顺势从他怀中掉落。

白婉宁一脚将水晶踩碎，虚空之中支离的碎片呈现着一幅又一幅在云凌宗上比试的画面，很明显这是记录事物的一次性法器。

她无瑕的衣角染有几分映红，对此却不闻不顾，直到画面消散，冷漠的眸子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又被不远处木桌上简陋的晚膳所吸引，热腾腾的饭菜还有几冒热气腾腾。

她眼眸深邃，没有回头的走出破旧不堪的房屋。

屋外，一具女尸也倒在血池之中，同样是被人一剑封喉。

而门口轻装上阵的凤紫翎已经等候多时，不同于白婉宁凌乱中的孤傲的白莲，此时的她比在主持交流会时都有平易近人，更像是夜间高贵的玫瑰。

白婉宁忧愁的问：“这是第几户人家？”

“十九户”凤紫翎苦笑一声回应。

“其他宗的情况？”

“东西北处差不多已经清理干净了。”

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绽放成一朵朵血花。

白婉宁轻甩落剑身，血四溢挥洒成一道绯红的血月，平静的说道：“走吧，下一户。”

她此时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做着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

寂静的小路，月光皎洁无比，却始终不敢落到她们婀娜的娇身上，避而远之。

凤紫翎悄悄地看她一眼，原本洁白的衣裳沾染殷红变得脏乱，精致的面容依旧美不胜收，但她还是有些担忧道：“下一户，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白婉宁拒绝道：“我徒儿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可你总会吃不消。”凤紫翎道：“难不成你要打算独自一人承受因果？”

白婉宁螓首蛾眉的点头：“难道不应该吗？”

“行行行”凤紫翎道：“我知道你宠小云墨，现在既师既母，是你上辈子欠他的，但我好歹也是他的干姐姐，他的事情自然也是我的事情，不然怎会支持你让小云墨冒险锋芒毕露，引出凡尘的魔道奸细。”

“再说了，你这么做同样是为了那名小姑娘吧，值得吗？你明明就不喜欢她。”凤紫翎对于颜雪黎的印象不差，就是对她的身份较为敏感，不想让身边人与她太过亲密，否则就要沾染上不知名的因果。

白婉宁沉吟片刻，问：“如果我把她杀了，会怎么样？”

凤紫翎面色顿鄂，连忙出声劝阻：“别，她有天道保护，你斩她根本就是自取灭亡，到时候云墨问起，我该如何解释？”

见到白婉宁迟疑不决。

她又继续说道：“你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当真舍得？”

“再说了，总不能等你轮回转世，重新幻化为人形吧，到那时候你可就不是云墨的师父，辈分一降再降，从亲娘变为师父，说不定下一次你就是云墨的师妹了。”

白婉宁平静如水的说道：“轮回转世，对于我等境界而言无足轻重。”

她心有灵犀的微微抬头眺望明月，露出一道凄惨悲情的笑意：“当我愿为他转世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哪怕在怎么遥远，心里的那份感情始终会让我们找到彼此。”

明媚侧眸，一丝一缕的月光透过云层终于愿意洒落在白婉宁洁净的娇躯上，倾吐轻言：“凤紫翎，你是知道的，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他，更比你们都想要看到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

凤紫翎哽咽住了，硬生道：“反正你不要随意下决心，既然如此，那么刚开始你就应该果断一点，把那小姑娘扫地出门，何必留到现在这么闹心？”

“他的请求，我无法拒绝。”

凤紫翎无语，双手交错勾栏胸前，轻哼道：“行，你就宠他吧！”

此时，白婉宁在辉光中露出绚丽的一抹微笑：“你不也是在宠着他？况且我怎么知道他带回来是为了当童养媳，本来是打算让云墨知道点责任感，但不想那丫头来到桃源峰后越来越不对劲，云墨甚至第一次就动了嘴。”

凤紫翎无法反驳，不过她饶有兴趣的想要询问凡云墨是怎么动嘴的事情，但白婉宁显然没有闲心思搭理，更没有心绪讲给她听，自然而然的选择无视。

夜风萧萧习来，枯树树枝晃荡起诡异的声响。

两人就这样走在冷风中凌乱了秀发，而云霾再次掩盖明月，世间变得昏暗无光，她们唯美的身姿也渐渐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