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冉点点头，说：“也很简单，这本书写的是志怪之间的故事，有情爱，有友谊，包含忠孝，有智慧也有愚昧，表面上是写志怪，其实是在写人。”
钟离眼神微微闪烁，轻叹：“哦？”
左冉给自己倒了杯茶，说：“因为人本身就是最怪的志怪。”
钟离略微沉默，又问：“姑娘很了解人？”
左冉很诚实：“这个问题嘛，说了解也不算了解，说不了解也不对，我了解的是我自己，我也是人嘛。”
钟离微微皱眉：“姑娘仅凭一个人，就能代表所有人类？”
左冉摇摇头：“不能，但我看得很多。”在过去信息化时代，任何事情都会暴露在网络之下，互联网就像一面照妖镜，什么妖魔鬼怪都在里面显形。
“虽说我写的大多都是不好的故事，但我并不讨厌人类，甚至很喜欢这个群体。”左冉说。
钟离喝了一口茶后说：“此话怎讲？”
左冉解释：“因为没有哪个群体比人类更有意思，更复杂，更值得去爱了，任何个体的卑劣与伟大，都使人类这个大群体的有趣程度增加不少。”
“人类的感情是最有趣的，包括魔神在内，他们所拥有的一切感情，你都能在人类里面找到。”顿了顿，左冉想，因为你们也是出自人类之手，但又比任何人都要美好。
钟离摸了摸下巴：“姑娘见过魔神？”
左冉看着他，微笑：“没有。但我知道的，摩拉克斯也具备人性的一面，他是璃月的父亲，对璃月充满期待，又是璃月的母亲，给予璃月庇护，好在他是个英明的家长，因此璃月成长的很好。”
钟离微笑，没有说话，就在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左冉打断了他：“先生，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钟离点点头：“不错，言而无信有违契约，关于这本书，我认为，这本书对于璃月的发展有重要意义。”
左冉很惊讶，她猜了好几个答案，可没想到会是这个。
“璃月的文学很多，关于岩王帝君，关于魔神，关于仙人，很多很多，但很少有纯粹关于人的，这本书里面虽然有妖怪，有神仙，但他们依旧充满了人性，只要有心者认真解读便能发现。”钟离感叹。
“人类确实奇妙，但在提瓦特，很多人类的思想就被圈禁在神明的阴影下，关于人类自身，却少于人关注，哪怕是须弥的学者，也没有几人能渗透人类的奥秘，因此，姑娘这本书，也许可以打开研究人类的大门。”
左冉赶紧摇头：“不不不，这怎么可能，这只是一本小说，哪有这样的作用。”
钟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单凭书自己自然做不到，但若是有心人推助一把，倒也不是不可能。”
左冉傻眼，不会吧，不会吧，岩王爷，你不会是打算搞事吧，你还有几天就要“仙逝”了，总不会这时候变卦吧。
好在钟离没有表现出这个意思，左冉悄悄松了口气，两人也跳过了这个话题，至于这本书能不能打开人的思维，这不在左冉的考虑范围里，她也从来没这么想过。
至于钟离的话，也许他只是考虑了让璃月成为人治的国家，所以才有这样的念头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左冉趁机问了名字，正式和他结交之后，才返回居住的客栈。
话说回来，摩拉克斯为什么没有洞府呢，平时身为统治者的他，在哪里办公呢，总不会真的是那个飞天办公室吧。
左冉临睡前，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这个奇怪的问题里，请仙典仪就在后天了，她想趁明天去那里看看，如果上不去就算了。
这么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