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云抬头看了一眼焦亦驰，用下巴指了指许琳刚刚跑走的方向，示意他赶紧追出去。
“许琳——”
朱云云望着焦亦驰远去的背影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身，堵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乔有仪。
“许琳。”
焦亦驰快步上前，抓住了许琳的手腕。
“在院子里待久了，想出去逛逛是吗？”
焦亦驰轻声说道，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个口罩。
“我陪你。”
许琳目光躲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从焦亦驰手里接过了口罩。
“云云给你们添麻烦了。”
月色朦胧，水面倒映着灯光，街上人烟稀少，一切都归于宁静。
“也就一两百份而已，半个小时就好了。”
焦亦驰笑道，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青石砖，用余光观察着许琳。
“那也很辛苦……”
许琳的声音很小，好在是夜晚，小镇安静得出奇，才能勉强听清她的声音。
“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焦亦驰转头看向许琳，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他却找不到话说。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看过一本杂志，上面有一篇文章就是描写的江南水乡。”
许琳在河边蹲下，看着慢慢流淌着的溪水，以及水中两人模糊的倒影。
夜色苍茫，在给予浪漫的同时，也将很多东西掩盖在了阴影下。
“可惜了，那时候我都想着怎么考上重点高中，没时间看这些。”
焦亦驰叹了一口气，他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子，啪嗒一声，溅起了阵阵涟漪。
“现在再想去找，估计也找不到了。”
“说起来你也是很强了。”
许琳抬头看向焦亦驰，只瞥了一眼，便又继续看向前方。
“我记得当年你英语及格都难，结果现在居然都到了母语水平。”
许琳看向河面，眼神复杂。
“那也是你教得好。”
焦亦驰靠在栏杆上，转过头看向许琳，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之前的事。
又或者要不要试探一下许琳对朱云云那些说辞的态度。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许琳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背靠在栏杆上，正面迎上了焦亦驰的目光。
“你现在的英语水平不比我强吗？”
似乎只有说起往事的时候，他们之间的距离才没有那么远。
“那也得靠你领进门啊！”
焦亦驰眼眸低垂，神色变得忧郁。
从初中开始，他努力的目标便是许琳，追上许琳的脚步，是他的全部动力。
如果没有许琳，他的人生或许会彻底改变。
许琳没有接话，只是对着焦亦驰笑了笑。
两人相顾无言，那没有被挑明的关系，让他们都没法继续当年的肆意与洒脱。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说错一句，或许就越界了。
“朱云云现在是在哪里工作？”
过了许久，焦亦驰才缓缓开口。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许琳扭头看向焦亦驰，满眼疑惑。
“我怕乔有仪找她。”
焦亦驰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
“什么？”
许琳皱着眉头看着焦亦驰。
“虽说乔有仪和我关系不好，云云让她帮着签名也确实过分了……”
“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焦亦驰看着许琳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无奈。
但很快这种无奈便被宠溺所替代。
“朱云云应该不是为了要签名找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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