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通篇读完,他小心翼翼地将密报收好,接着双手抱拳,朝着皇帝恭敬一礼,缓缓说道:“回禀父皇,此事正如您所知晓的那样。”
皇帝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眼前这个儿子竟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来对待自己,简直岂有此理!于是,皇帝怒喝道:“你倒是……”
话未说完,却见萧睿突然打断道:“父皇,儿臣心仪云家五娘云朵已久,此生非她不娶,还望父皇能够成全儿臣这番心意。”
听到这里,皇帝不禁眉头紧皱,面露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哼!区区一个商户之女,你究竟看中了她哪一点?难道是她那副花容月貌?又或者是因为她家善于经商赚钱?”
面对皇帝的质问,萧睿毫无惧色,坦然回答道:“父皇,儿臣曾遭歹人追杀,命悬一线之际,正是这位云朵姑娘挺身而出,舍身相救才让儿臣得以保全性命!”
说罢,萧睿便紧紧闭上嘴巴,不再多言半句其他话语。
皇帝听后,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密报里所提及的那些事以及当初那场刺杀场景。
沉默片刻之后,他并未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冷冷地抛出一句:“朕不同意。”
萧睿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眼神之中满是不甘与不认同。
紧接着,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开口说道:“父皇,如果您应允儿臣迎娶云朵为妻,那么儿臣愿意将云氏作坊献于您。”
要知道,那云氏作坊可是以制作香皂而闻名遐迩,其利润堪称暴利。
如今萧睿竟甘愿舍弃如此重要之物,只为求得一段姻缘,着实令皇帝感到震惊不已。
一时间,皇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毕竟,他原本最担心的便是萧睿身后有着雄厚的财力支持,倘若没了这座云氏作坊作为经济后盾,那他还怕什么!
萧睿找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妻家,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皇帝并未忘却,这间作坊并非属于萧睿所有。
皇帝眯起双眸,紧紧盯着眼前跪着的儿子,语气冷漠地问道:“你又如何能够确保,她会心甘情愿地将作坊奉献出来?”
萧睿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皇帝,斩钉截铁地回答道:“父皇,请相信我与她之间真挚深厚的感情。只要我们能够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哪怕舍弃世间万物,亦在所不惜。”
皇帝凝视着下方一脸坚决的儿子,心中不禁暗自冷笑起来。
哼,什么都愿意放弃?可至今为止,却未见其真正放下过任何东西,如今居然妄图以一个女子的产业来充当补偿之物。
想到此处,皇帝微微皱起眉头,再次开口说道:“若要朕赐予你们婚姻倒也未尝不可,但你需得想清楚,待到成亲之后,你是否还有精力去执掌兵权?”
话音未落,只见萧睿连半分迟疑都未曾有过,瞬间伸手入怀,紧接着手掌轻轻一翻,一块通体漆黑如墨、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便赫然出现在他的掌心之中。
只见他双手捧着令牌,高高举过头顶,朗声说道:“儿臣愿主动交还兵权,以此表明心意。”
站在一旁的赵内侍见状,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萧睿手中接过那块令牌,然后毕恭毕敬地呈递到皇帝面前。
皇帝接过令牌后,仔细端详了片刻,方才缓缓松开紧皱的眉头,略微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也罢!既然如此,你且先回府等候旨意吧。”
得到皇帝首肯之后,萧睿连忙叩头谢恩,随后起身恭敬地退出殿外,口中高呼:“儿臣告退。”
待萧睿回去后,云朵方才知晓,原来萧睿竟是用自己所掌握的兵权换回了皇帝的赐婚。
当她望向萧睿时,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满和责备之意。
“你怎可如此轻率行事?就这样轻易地把兵权交出去了?”云朵略带嗔怒地质问着萧睿。
面对云朵的质问,萧睿却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柔声安慰道:“莫要为此事烦心啦,我的傻丫头。以咱们目前的处境而言,即便手握那些兵权,又能发挥多大作用呢?与其苦苦坚守,不如暂时放下,换来与你相伴一生的机会,岂不是更为值得?”
“而且,你认为那些普通的士兵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不成?”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泽突然开口说道:“嫂子不必过于担忧,谁说当兵的都只会看着令牌行事呢?”
“那些兵都知道,他们都是靠谁养着的。给谁卖命有饭吃,有钱拿,他们心中明了。”
听到这话,云朵轻轻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回应道:“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心中难免还是会有所顾虑。咱们即便修为再高深莫测,可终究也无法与那源源不断涌来的人群相抗衡!毕竟,我们可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说罢,她将头靠在了萧睿的肩膀上,仿佛想要从他那里获取更多的安慰和力量。
萧睿紧紧地拥抱着云朵,温柔地安抚着她:“我知晓你所担心的究竟是什么。若我不主动交出兵权,那些家伙又怎会放心大胆地对我动手呢?这一步棋,乃是势在必行。”
说话间,他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幽暗的光芒,如同汹涌澎湃的怒海一般,似乎随时都能够吞噬掉周围的一切。
而站在一旁的萧泽,则难掩内心的喜悦之情。
他兴奋地搓着手,自言自语道:“哈哈,太好了!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我便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啦!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的。”
然而此刻,萧睿的思绪却早已飘回到了过去。
他想起了自己那位早早离世的母妃,如果不是为了彻底查清当年那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手起刀落,将那些仇人斩尽杀绝了,又何须这般煞费苦心、精心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