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时狐疑:“师尊已经娇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是不是装的?
风时刚冒出这个念头,沈颂鹤便以行动抽了他的脸。
那弧度浅淡的唇角渗出了点血迹。
风时大骇,连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又将那大氅死死包裹严实,眉心紧拧:“为什么不早点说不舒服!”
沈颂鹤手极冷,根本不像正常人会有的体温,又掩唇咳了两声,笑道:“无妨,每年这个时候,总要这样,习惯了。”
风时心里堵了口气,却不知如何发泄,郁闷道:“你还笑!”
随后沉默地将人塞进了房内。
到了塌边,监督人躺进被子里,风时蹲在火炉前生了把火,又设了个结界保暖,直到把自己热的出了身汗,才出了口气算是罢休。
窗外,一场细雨不知何时洒落,银针般在昏黑的世界里下坠,击打在树叶屋檐,湿润了土地,末尾泛上一股微寒。
风时抹了把头上热汗,转头看乖乖躺在床上,但视线一直追逐着自己的沈颂鹤。
“明日我便不来了,师尊好好休养吧。”
一百多岁的年纪了,还是让人操心。
沈颂鹤几不可察地蹙眉,一只苍白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住了风时的手:“不要,为师还可以……”
“你可以个…屁!”风时垂首,没好气的将他这只手塞回被子里。
沈颂鹤或许快要死了。
在这样一个忽然而至的凉秋,风时止不住这样想。
他眼眶有些发烫,喉咙里梗的生疼。
沈颂鹤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笑容淡了些,却是说了个突兀的话题。
“你的神魂很强。”
风时眨眨眼,没回答,不明白他的意思。
沈颂鹤便又自顾自道:“是在斩魔塔那半年……”
之后,两人都没说话。
当时两人的关系如何,他们心知肚明。
少顷,沈颂鹤又将那只手伸了出来,摸上风时的额角。
冰凉的触感缓解了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疼。
沈颂鹤突然问:“疼吗?”
风时愣了一下,随即迟缓地拆解了他这句话。
疼吗?
当然疼。
他当时疼得要死了,疼得不想活。
只不过当时没人关心他,便觉得也就那样,无所谓,死不了就行。
但是现在,有人问他疼不疼了。
风时一下红了眼眶,脸上却笑:“疼啊,疼死了,你不知道我死了多少次,有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便死了……反正……很疼。”
“真的,很疼。”
沈颂鹤眼中流露出深刻的愧疚,但心疼更多。
他忽然从榻上坐了起来,将风时揽入怀中,力气大的不容拒绝。
风时没挣扎,事实上他正忙着把眼泪挤回去。
沈颂鹤抱紧了他,没有不切实际的虚假安慰,没有空口白话的承诺,而是轻声问他:“那今晚要不要和师尊一起睡?”
随后补充:“师尊怕冷。”
风时听完,破涕为笑,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却没敢太重:“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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