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月考，周一，霍姽一入教学楼，远远就见楼梯口一群人围着一个女生寒暄问候。
定睛一看，那女生正是久未见面的杨可心。
清淡的眉眼微微上挑，有些讶异她会在考试之前出现。
当初蒋牧丞说她借口养伤，还以为她再也不敢出现了呢。
恰巧这时，人群中央的杨可心偏过头，撞上了霍姽戏谑的视线。
一瞬间，那双并不好看的眼型立马冒出如斗角场内凶狠斗兽的狰狞。
杨可心自人群走出，如一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公鸡径直朝霍姽走来，站定在她面前，吐气扬眉：“霍姽，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这几天在狂补课程。”
一出口，便是直戳对方痛点，挑衅至极。
语调轻快，眼中得意，丝毫没有当日宣战时，嚣张表面下掩盖的心虚。
只一瞬，霍姽便明了。
贵人相助，杨家股票回升，杨可心自然也没了前段时间的惊心胆战。
估摸是看杨家股票稳了，又跑来她面前撒野了。
身姿懒散地倚着宋暖，霍姽美眸低俯，疏淡的眼眸流转着几分慵懒促狭，没将杨可心这点挑衅放在眼底。
等不及霍姽回应，杨可心先勾唇不屑道：“何必呢？十几年都不认真读书，就妄想在一个月内学完高中的数学课程，你这是想说大家都是傻子还是你是天才啊？”
这话一出，立马引起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
“傻的人是她吧？一个月内学完高中的数学课程，莫不是学傻了？”
“呵，痴心妄想，可心的数学成绩可是全年级前十的，次次一百三以上，我看十个霍姽加起来都超不过。”
“果然啊，人只有被逼疯了，才会傻得天天妄想。”
“……”
听着周围的簇拥声，杨可心心中极为舒畅。
望向霍姽的视线也越发轻蔑。
她冷嗤一声：“这样吧，给你个机会，你现在给我认个错，我就当你履行赌约了，总好过你在自个儿的接风宴上当众给我道歉，让你丢颜面来得强吧。”
此话一出，又有不少人夸起杨可心。
“可心好善良，居然对霍姽心软了。”
“也没让她当着全校人的面道歉，真的是降低了极大的限度，还给对方保留了颜面。”
“就看这个霍姽识不识相了。”
一群人，似乎都忘了，这个赌约，到底是谁下的，又是为什么而下，当初又是谁犯了错，现在却站在制高点谴责着她人。
宋暖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一双乌溜杏眼瞪得极大。
刚想站出去提醒他们这件事的源头，肩膀被一只纤纤素手摁住。
周遭同学的谩骂嘲讽，杨可心的得意嘴脸，对此，霍姽舔唇轻笑，疏懒的眉眼似笑非笑。
她含笑盯着杨可心，姿态慵懒半开玩笑：“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杨家今天的股票走势就会跟心电图一样？”
只一句，瞬间使得杨可心挑衅的神色凝滞。
虽说杨家现在的股票已经上涨回来，但那天伏渊的余威还在。
杨可心清楚，霍姽背后也有伏家人。
那个人虽没有实权，但到底是伏家的人。
杨可心对伏家没有概念，但她父辈甚至爷爷都畏惧的人，肯定是他们杨家惹不起的大家族。
在这点上，杨可心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挑衅的话哽咽在喉，却是不敢再说出口。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地盯着霍姽一笑而过的背影，垂在双侧的手都不甘地握紧。
*
霍姽去到教室，就被蒋牧丞告知杨可心回来了。
懒洋洋拿过一张草稿纸，霍姽边涂鸦边打了个哈欠：“刚才在路上就见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