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了解苏鹤他还不知道?
这小胖子接下来惨了,少年这家伙的洁癖可是很重的。
高一的时候,他不小心把墨水弄到了少年的衣服上,在白色的校服上留下了一朵朵梅花,少年笑得也是如同现在一般,看起来没有丝毫的攻击力,却是让他整整一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胖子惹谁不好,非要往少年的面前凑,这家伙狠起来自己都得退避三舍。
就连祁瑶眼底也流露出了一抹同情,虽说她和少年的接触并不多,但经过上次他教训了叔叔一顿后,那个男人现在看到自己都在发抖,仿佛自己身上携带了病毒一般,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
只不过还沉浸在惊喜当中的胖子没有丝毫的察觉。
胖子说:“苏鹤,你人还怪好嘞。”
长卿笑而不语,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街道两旁都是极其葱葱郁郁的盆架子树,此时正是十一月,花团锦簇在枝头,远远的看去层层叠叠的如同那梳理不清的青春。
大概是这花香实在太过刺鼻,站得有些久了,便被熏得有些头昏眼花。
祁瑶看着几人神情有些恍惚起来,浮云万重,煦阳浓烈落在了盆架子树的枝桠上头的绿黄色花瓣上,此时好像轻轻的一伸手,就能够从那枝头上揽一朵下来。
凉风骤起,吹拂去那穿着松松的白色T恤的少年额头前的碎发,露出了一张白皙清秀的脸来,他眸光平淡而温和,是有所学的偏过了头来,那双黑眸好似被凉风吹起了一层层的水纹。
她目光微怔了片刻,然后缓缓的垂下了眼眸,低着头看着脚上的小白鞋。
祁瑶想,这人长得真好看。
就是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明明少年的皮囊不是那种让人一眼就惊艳无比的,甚至也有一些远比他的脸好看的多,但偏偏他漫不经心的走着,小路两边不知名的花草散漫漫的开着几朵,少年的裤脚轻轻的擦拭而过,落了几缕清香。
下午的夕阳落在了他的眉眼上柔和了许多,他笑着看着远方的夕阳,缓缓的张开了手,好似在拥抱那无限可能的未来。
“真好啊!”
几人闲逛了一下午,回到家陪家人吃晚饭,待到半夜三更,空落落的月色上了枝头,而屋内的人睡得正香。
而那小道上,有着两道人影不慌不忙的走着,朦胧的月色在他们的身后不偏不倚的悬挂,落了一地的流银。
把另一个方向,也有着一人缓缓走了过来,与他们的距离渐渐的拉近,却因为那微弱的光,怎么也看不清来人的脸。
陆子铭的脑海中略过了许多的人选,终究是猜不出来,索性不去猜想。
陶杏清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三更半夜的,还挺吓人。”
带到面前的人走近了,陆子铭和陶杏清才看清了来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讶然,来人神色淡淡地朝他们轻轻颔首,眼睫微垂,把玩着自己在路旁捡的一个还算圆润的石头。
“苏鹤,祁瑶呢?”
实在不怪他们俩先前没有认出来,一是夜色实在是太暗了,二是小胖子家住在城外,这一路来的路上还有着许多高大的树木遮挡着。
再者,他们以为祁瑶会和长卿一起的。
毕竟,陆子铭有车可以去接距离比较远的陶杏清,而长卿和祁瑶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一个男生负责一个女生,总不能让女孩子独自走夜路。
“路太远了,而且大家都不是很熟悉这条路,我不是很放心,就让祁瑶在24小时营业的那个小卖部买了些东西等我们。”
陆子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挺会怜香惜玉的,心疼人家姑娘走路。”
“你不会说话,没人让你说。”
长卿低笑了一声,淡淡的月色落在了那浓秀的眼睫上,既是那般的惊艳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独独让人仰望着她自般的年龄所散发出来的意气风发与那旺盛的生命力。
陆子铭撇了撇嘴,紧接着说道:“这儿这么多人家户,我们怎么知道胖子是哪一家,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敲门吧,说不定得被别人报警抓起来,告咱们半夜扰民。”
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去公安局他早就轻车熟路了,跟回自己家似的。
长卿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地图递给两人看:“这个就是胖子家,我记得他家的地址,然后在卫星地图通过实景搜索,应该就是这家,那胖子说他的房间是靠窗户的,咱们直接翻进去。”
陆子铭吸了一口凉气,拿着地图反复的看了一下,缩大又缩小。
“先前打电话给你,你说你晚会儿再来,就是去忙这件事了?”
“嗯。”
长卿漫不经心的嗯了一下:“班里面的人这么多,我也不知道胖子家的具体住址,就去了网吧黑进了咱们学校的教务系统,找了一下,戴杰和胖子平时和咱们聊天说的,还有他在朋友圈发的照片背景,很快就能锁定了几个位置,其他两个地方我已经去过了,现在只剩下这个了。”
陆子铭沉默了半响,默默的朝着长卿竖了个大拇指。
“牛逼,你是真的牛逼,为了大晚上把胖子给拽起来去爬山,竟然直接黑进了学校的教务系统,你也教教我呗。”
长卿神色极为平淡:“随便花了十几分钟学学的,只能算是一些皮毛,登不上大雅之堂。”
“草,你小子不装逼会死啊。”陆子铭忍不住爆了一句脏话。
“没什么难的,算不上是装逼。”
陶杏清:“……”
这人明明极为的风轻云淡,偏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让人非常不爽的感觉。
直至后来很久很久以后,路子铭才明白,原来最大的装逼就是这种。
她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长卿:“同桌,你告诉我,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学习成绩牛逼就算了,现在什么时候黑进学校的系统也变得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