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翰飞睡眠不错，这些声音倒是吵不到他。
可苦了李涵阳，一直睁着眼睛，想等姚子东不发出声音再闭上。
可姚子东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李涵阳只好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下了床，李涵阳洗漱后换衣服的空隙，姚子东就把包塞到了他手中。
他下楼时，分明看见了姚子东和沈星舞一起往南门走去。
景煜切到大号看了一眼话剧社群里发的消息。
最新一条，半个小时以前周陆离发的，说是下午三点开会。
“就知道他靠不住。”景煜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涵阳微微勾唇，“倒也没有，子东这个人，关键时刻可不会掉链子，不过是看你好好的，所以很放心而已。”
景煜倒也知道，不过他和姚子东这么多年已经互怼惯了，一时半会儿可说不出什么好话。
姜蓁蓁洗完水果出来，拿起小桌板，把提子放到了上面。
“涵阳你自己拿。”姜蓁蓁招呼道，自己也捏了一颗剥起了皮。
一颗晶莹剔透果肉饱满的青提递到了景煜唇边，姜蓁蓁道，“张嘴。”
景煜张口吃了，嚼了嚼，吐了籽，“这味道一般。”
“是吗？”姜蓁蓁拿了一颗，放入自己口中，咀嚼片刻，觉得确实不怎么样。
“那你想吃点别的吗？我去买。”姜蓁蓁继续吃着提子。
虽然一般，倒也不至于入不了口，浪费可不好。
景煜摇头，“就这个吧，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姜蓁蓁点头，继续给景煜剥着提子。
吃完将近一半后，姜蓁蓁去洗手间洗了手，回来拿起了自己的包。
“我去家教那边了，你自己待一会儿，要是涵阳也回去了，你就叫护工过来。”
景煜点头，“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姜蓁蓁点了点头，望了景煜片刻后离开了。
李涵阳看着景煜的侧脸发笑，景煜这才收回望着门口的目光，问，“笑什么？”
“我在笑”李涵阳摇了摇头，“老大你现在就特别像一个小孩儿，爸爸妈妈出去工作了，你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盼望他们回来的那些。”
景煜觉得这个形容倒也不差，便点头应了下来，“差不多吧，我确实眼巴巴，毕竟……她这回终于也表明了心意，我想，我不会再患得患失了，至少我也肯定了她的心。”
“许是……”李涵阳推了推眼镜，想到那晚姜蓁蓁的神情，“许是大嫂真的很怕失去你，便借此表明心意，挺好的。”
景煜点了点头，“是，挺好的。”
末了，景煜看向李涵阳，“你呢？对你喜欢的那个人什么感觉？对唐轻妍又是什么感觉？”
李涵阳思索了片刻，说道，“对那个人，我现在不喜欢了，也许一开始就是我自己执念太深，对轻妍，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男女之间也可以有纯友谊的不是吗？”
是吗？
景煜不信。
当时宽慰姜蓁蓁的时候自己也说了男女之间可以有纯友谊。
可自己却不信这番说辞，只是为了让姜蓁蓁安心才那么说的而已。
“你问心无愧就好。”景煜伸手拍了拍李涵阳的肩膀。
李涵阳笑了笑，一双眼睛依旧清澈有神，可透过双眼，却看不到李涵阳内心所想。
到了十点左右，护工进来给景煜擦身子。
景煜也觉得确实需要擦一下，这两天出汗出的他都要觉得自己臭了。
李涵阳和景煜说了一声后离开了。
走在路上，李涵阳思索着景煜刚刚说的，男女之间真的不会存在纯友谊吗？
自己对唐轻妍只是有好感而已，这种程度的喜欢和对其他人的差不多。
譬如景煜，譬如姚子东，譬如姜蓁蓁。
唐轻妍并非特别的那个。
嗯，就是这样。
中午姜蓁蓁回来的时候，在一家水果店门口停了下来，和学校医院门口的小摊不同，这家水果店规模很大，水果种类也很齐全。
姜蓁蓁迈步进去，买了一些小番茄和葡萄，又看苹果颜色不错，挑了几个。
付好钱后，姜蓁蓁出来继续往前走，迎面遇到了徐泽林和几个男人。
他们几个人并排走着，几乎要将人行道占完，姜蓁蓁站到了旁边的店门口，打算等他们几个过去再走。
姜蓁蓁整理了一下手上的塑料袋，刚刚有些勒手。
一抬眸，徐泽林停下了脚步，面向自己站着，看向自己的双眼里满是怒火。
姜蓁蓁面不改色的转身就走，徐泽林却叫住了她。
徐泽林活动着手腕儿，看着姜蓁蓁的侧脸问道，“怎么？打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姜蓁蓁面向徐泽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开口，“打了就打了，打人之后还要道歉，那和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有什么区别，我打人纯粹是为了泄愤，所以，没有道歉一说。”
“很好”徐泽林咬了咬牙，“你就是个疯子，疯的不是一点半点。”
“是啊”姜蓁蓁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所以不要来招惹我，我可不能保证，一个疯子会对你做些什么。”
“你……”徐泽林语塞。
他说这些就是为了激怒姜蓁蓁，可姜蓁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顺杆而上。
“我这么了？”姜蓁蓁扫了一眼徐泽林身后的人，“要不你和他们说说你为什么会被打？你倒是装起受害人来了，怎么，忘了自己当时说了什么了？”
徐泽林抿了抿唇，余光扫到身旁的几个朋友都看着自己，都期待着自己的答案。
盯着姜蓁蓁片刻，徐泽林说道，“我们走。”
“奉劝一句，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也知道的，我是个疯子，保不齐哪天心情不好情绪失常，又会打你。”
徐泽林哼笑一声，“就你？”
“你不已经试过我巴掌的滋味了吗？还说这种话？”
姜蓁蓁声音平静，眼神也不带什么情绪，可徐泽林觉得姜蓁蓁分明是在挑衅他。
“你非要这样？”徐泽林活动了一下手腕，就要上前。
身边的人拦住了他，“干什么？你以为我们真的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徐泽林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人，“什么？”
姜蓁蓁略略挑眉，“挺有意思的，徐泽林，我呢，只有一句话送给你，人贱自有天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