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子迈着小步子,不急不缓的走着,洛清亭阔步在后头跟着。
她瞧着小婢女纤细的身影,问,“你家主子爷平日里甚少出门?”
“回少爷的话,殿下腿部有疾,若非必要,平日里不会踏出綮使馆。”婢子不卑不亢答。
“哦~”洛清亭答的意味深长。
“你们家殿下被送来当质子,要当多少年来着?”洛清亭又问。
“回少爷,十五年。”
“今年是第几年?”
“回少爷的话,今年是第十三年。”
洛清亭微微点头,继而又问了几个问题,婢子都是这样,答的不卑不亢,甚至是带着一丝礼貌,但是绝不会吐出答案之外的任何一个字。
训练有素啊。
洛清亭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微眯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黯淡下去,不再跟婢子问这问那,一直安安静静走到使馆最深处,那个最为偏僻的院子。
质子院。
即使已至盛夏时节。院内却依旧显得有几分萧条。洛清亭进门便听见潺潺的水声,抬眼一瞧,精修的小水渠绵延在院旁,水质清澈,一眼见凉。
水声很好听。
转眼一瞧,面容冷峻的男子坐在棋桌旁自弈。洛清亭瞧见他修长白皙的指,骨节分明。视角将棋盘变窄,上面黑白点点。
洛清亭对他的棋感点兴趣,抬脚就朝着他走去。
少年不可一世的面似极了微生御这些年见过的纨绔子弟。但是他好似又多了一丝风骨、原则。那风骨压不弯,折不断,原则无人能越界。
轻狂。
幼年时经历的种种,十余载却好似半生的磨砺叫微生御早已放下原本属于他的狂傲,他比同龄人更沉稳成熟,而洛清亭身上的那种狂,却深深吸引着他。
落下一子,他抬眼瞧着少年朝他走来。
唇角微弯,他说出了见她时就会说的那三个字,“龙少爷。”
洛清亭心情好的时候会应他,“微生公子。”
“可有兴致与我对弈一局。”微生御抬手道。
洛清亭勾唇,“来。”
“云岑。”微生御言语薄凉。
洛清亭并未察觉到男子在对她说话时嗓音带着一丝暖意。
云岑,也就是方才给洛清亭引路的婢子,立马小步上前来,洛清亭瞧她的动作,似乎是想将棋子捡回棋笥,她立马抬手制止,“不必了,就下这一局棋。”
微生御淡笑,示意洛清亭落座。
洛清亭一坐下就从兜里掏出一物来,是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方子,她手臂轻抬,目光却始终在那棋局上,眉宇微蹙。
几日不见,这棋路微变啊。
云岑瞧着那伸出来的手臂,有一瞬间的错愕。
莫不是,治疗主子的方子?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难道不是亲手交给主子吗?这是什么意思?
却见微生御眉眼微冷,看了她一眼。
云岑脸色一白,顿时明悟过来,双手接住那张纸。
随后退下了。
洛清亭和微生御的棋局并没有人打搅。
院子里服侍微生御起居的人很少,二婢子一侍卫,侍卫也就是暗二,站在微生御后头,比他的主子更面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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