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主母,一听她辩驳,更是大怒:“你做错事还怪到我头上,非说是我推的?”
她扯儿子的胳膊站队:“璟行,你看吧,她也太无耻了,她自己犯了错,还想赖在我身上?她什么意思?”
耳朵里嗡嗡响着婆婆的嚷声,腹中胎儿的踢蹬,更剧烈了。乔心忍着难受,据理力争:
“妈,因为你推了我一下,让我撞到柜子上,花瓶它自己就掉下来了。”
陆璟行抿着薄唇,不动声色,将屋里两个女人的表情都滴水不漏地捕捉到眼里。
儿媳的反抗,让沈艳芬气势更汹:“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做?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瓶,两千多万。两只花瓶本来是一对,打碎一只,另一只也没价值了。”
两千多万……
得,又要她赔吧?
乔心暗自叫苦,轻手抚着比西瓜还大的孕肚,不想吭声了。
沈艳芬妆容精致的脸庞,更是气焰熏天:“乔心,你真是厉害,又打碎餐具,又打碎花瓶。照这个速度下去,家里都快被你卖完了!
“妈,我没有……”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乔心无奈又无助。若不是腹中孕育着胎儿,有新生命的召唤,直想一头撞墙。
“去餐厅站军姿!”一声命令,从男人冰冷无情的薄唇中吐出。
乔心满眼惊惶,泛着泪光,终于倔强地迎视着他的目光。
“凭什么?”
“家规,顶嘴!”
他的话语和目光一样冷,还带着一股冷霸的气势,不容反抗。
她顶嘴了吗?
乔心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暗道:他回来干什么呢?
其实他不回来,婆婆的冷眼相待和百般刁难,她凭借回避自保,尚有一丝迂回。可他一回来,苟刻的婆婆,就更变本加厉,不留余地。
乔心忍着背心的疼痛,转身去餐厅那瞬,听到后面男人的轻声安慰:“妈,我这就罚她站,让她赔两千多万……”
一大清早,就和儿媳争得你死我活,双方厮杀,激烈如火,元气大伤,命都弱了。
沈艳芬也就暂且罢休,息事宁人的在房间里享用早餐。
乔心刚到餐厅,隔着距离面桌而站,便闻到男人清冽的气息袭近。她没抬头看他一眼,只站着不动。
换了一套干净衬衫的陆璟行迈进餐厅,挥挥手,让侍立一旁的佣人全都退下。
长腿笔直立在她身前,慢慢俯首,俊颜靠近,他黑幽幽的眸子快凑到她眼边,去看她的脸。
而她眸光低垂,沉下视线。
明明很委屈,可就是不看他,不让他看到她眼里的委屈,亦不流露一丝求助。
被她无视的感觉,莫名让人感到烦躁,陆璟行心中有怒,发飙出来。
“站好!”
声如军令般,不可违抗的气势逼人,让乔心全身惊颤。
男人气息逼近,以虎口托起她的下颔,黑眸对上,“不是第一次了,还不长点心?站军姿呢,要挺胸抬头,目视前方。”
她立即挺了挺胸,抬了抬头,水亮的眸中闪着倔强的光芒。
视线望着前方,却不与他对视。
“不服?”陆璟行开口,声有点哑。
“不敢。”乔心回话,音色微抖。
“你有什么不敢的?”冷语轻嘲。
“回陆先生,不敢死……”
答话时蹙眉,手抚了一下肚,这个时候,小家伙又在腹中蹦跳起来。
是么?不敢死?
陆璟行薄唇微抿,沉眸盯她,凝思片刻,忽儿轻嗤一声,冷嘲开口:“刚才跟妈吵架,是不是恨不得想一头撞死?如果不是肚子里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