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的阴气都聚在了刑具放着的那一角,浓厚漆黑。
若不是墙上的符,它们会蔓延整个水牢的。
矮崖下的怨气虽重,却是比不上水牢处的怨气的,这刑拘表面发黑的血,地下三尺的土都是黑的,一靠近这就是一股窒息的血腥味,安笙都不敢想死去的人是遭了多么非人的虐待。
安笙走近,在刑具的周围贴了一圈符纸,她拿出芥子袋的檀香,点了几根插在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处的土里,符纸折纸成笔,化形沾玄兽的血,连着符纸下端在地上画符。
这些做完,安笙把笔丢到一边,她盘腿坐下,两只手摆好手势,闭眼念着往生咒。
随着安笙念的往生咒,贴符几处发出了金光,同时水牢内的物品倾倒在地,水面无风却泛起了一阵阵涟漪,安笙的衣服和头发飞打在她的身上。
安笙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嘴里的往生咒没有停下。
这时,阵法里的符纸在一瞬间便烧没了,化成的灰落在了暗下的圈内。
安笙感受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个将近两米高的黑雾,黑雾中时不时露出的脸一直在变换着,出现的每一张脸都没有重复过。
“为什么要我们放下?”
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响起,更像是许多人在同时说话。
安笙放下手,看向黑雾,准确的来说是看向死去的他们:“让你们放下不是让你们原谅他们,你们应该去投胎,获得新生,重新生活。一味地执着于今世的惨痛,这不是在帮着别人折磨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