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锦尴尬一笑。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葛老大急匆匆跑过来说是外面有人递了帖子，打开一看却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趁机躲过这顿饭的孟素锦立马就让蔷薇去把人接到会客的厅堂那边，她想了想还是把身上染血的衣裳换了下去。
总归不能失了孟家的待客之道。
过去后就看到憔悴了许多的王夫人，脸上那张扬肆意的神情如今早就消失，就连眼睛都失了神采，可见被齐嫣嫣给气狠了。
她福身低头，“对不住孟姑娘，是我没有管教好嫣嫣。”
或许她是真的做错了。
如果早知道嫣嫣会变成如此不择手段的毒辣模样，她当初就不该把她从家里接过来。
起身后挥手让抱着礼盒的两个丫鬟把东西放下，王夫人神色恹恹，“请孟姑娘务必收下这份歉礼，我知道这并不足以弥补你受到的伤害，嫣嫣她……大抵是真的疯魔了。”
看到这样的王夫人，孟素锦唏嘘不已。
这才过了多久，当初在张家见到的那个张扬的守将夫人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让人不得不感叹一句，儿女都是债，侄女也不遑多让。
她没拒绝这份歉礼，算是让王夫人安安心，还开口劝慰了几句，“有时候该下狠心管教就得管教，毕竟王夫人是把侄女当亲女儿一样疼爱的。”
忽而又想起阳哥儿，她忍不住想替那孩子多说几句话，“上回阳哥儿开口说话，实则是缺少真正的陪伴，王夫人或许可以和张老夫人一起照料阳哥儿，他现在还小，总会变好的。”
王夫人想不到孟素锦还会跟她说这样的话，再想到白眼狼的齐嫣嫣，一时之间悲从心来，捂着脸竟哭出声来。
这一哭，硬是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从嚎啕大哭到慢慢的哽咽。
哭过一通心里瞬间畅快许多的王夫人也不觉得难为情，可见她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有拧劲儿的。
她肿胀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让那张原本显得坚硬的脸都柔了几分，“让孟姑娘笑话了，我这大半辈子活得还算不错，就是子女缘浅，往后确实要多对阳哥儿上几分心。”
“齐嫣嫣的事情我自会处理好的，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待。”
“王夫人能想透彻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
孟素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是头一回见到像王夫人这样的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只是她到底是不愿同王夫人深交的，因而只需要面子上过得去便好。
不过从今日的王夫人身上，她似乎能看出来她那个早逝的女儿身上的优点，难怪会让张老夫人和张季桐都念念不忘。
想来是个真正贤淑大方的女子。
王夫人笑着点头，“是，多亏有孟姑娘，我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孟素锦没办法接这话，她肩膀上的伤口可还疼着呢。
粗枝大叶的王夫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讪讪的笑过后，却突然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
她起身走到孟素锦身边，靠近她耳边低低的说道，“孟姑娘这里的人是否都信得过？我来拜访一是为了道歉，二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事关孟姑娘已故的双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