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锦屈膝抱腿歪着脑袋，“我会乖乖坐在这里，一下都不动。”
尽管并不太相信她，但沈时年还是提壶离开了。
穿过小门迎面就撞上找过来的李臻。
“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合着你回屋睡了？”李臻抱着胳膊极为不满。
沈时年边走边说了句，“吃完让大家都休息，明日一早再总结。”
“这么早？”
难得这个活阎王大发善心，李臻迟疑后立刻就转身就跑，生怕跑的晚了就听到反悔的话，哪怕他很清楚沈时年绝不可能反悔。
看他走了，沈时年接着往厨房走，鲍老还没睡，乐呵呵的替他接满一壶热水，顺便还塞了几块他刚琢磨出来的小点心。
等再回到屋中时，那双直勾勾盯紧屋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一下都没动哦。”
的确是如同他走时那般，些许细微的差距都没有。
不知怎么的，沈时年心中升起恼怒，沉声道，“怎么这般傻！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不讲道理的恶人不成？你便是随意动了我又能将你怎样？”
冷不丁被他呵斥，孟素锦委屈的不得了，低头就只盯紧自己的鞋尖瞧。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她新做的珍珠绣鞋上，素白的鞋面晕染出水迹。
也滴在沈时年那颗坚硬如铁的心上，淌出了水泊，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坏！”声音小小的，又透出明显的愤怒。
“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好像有些喜欢你，可是你凶我！”
“连爷爷都不曾凶过我，你为什么要凶我？”
越说越觉得委屈，她忽的起身站在椅子上，头仰的高高的，“你若是再凶我，那我就决定不……不喜欢你了，我长得这样好看，多的是男儿郎喜欢呢。”
“青梨巷，岩井街，丰永郡，好多人遣媒婆来我家说媒，爷爷不曾应，我也不愿应！但是……”
沈时年面色漆黑，深吸一口气，“但是如何？”
“你猜呀？”
他就不该和醉酒的人谈话。
倒了杯温热的水递到她的手边，“喝水。”
咕咚咕咚。
“还要。”
咕咚咕咚。
“还喝。”
咕咚咕咚。
“还……”
“不许喝了！”
孟素锦依旧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时年，她撇撇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的如此小气？竟连水都不让人喝。”
夸他一句再骂他一句？她倒是挺会把握中庸之道的。
拉过把椅子坐在她正对面，他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清冷有力度，“坐下。”
“你又凶我！”抹抹眼圈儿，孟素锦却是乖乖的缩回到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