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也是眉头紧锁：“对，如果没有可靠的渠道，他不可能这么多年从事器官买卖，却没被你们抓到。”
第四个鬼是个中年男人，借贷理由令人唏嘘。
他说：“我是从外地过来打工的，平时勤勤恳恳。有一天，老家的亲妈，突然查出来肺癌晚期。”
“我当时一心就想治好我妈，又听说这里的医术比较好，就把她接到临海市来治疗。没想到这里的费用比我老家更高，而且报销比例又比较小。有些专家还要收信封。你们知道的那种信封。”
卫岚问道：“看病收信封？装病历吗？”
李树南替中年男人答道：“当然是给红包啊！这边的专家出手，少则三五千，多则几万甚至接近十万的红包。”
卫岚听完张大了嘴巴：“不是吧？专家也不过是医生，有工资，做手术也有绩效，为什么要这么贪心啊？”
“呵呵，贪心。你不给，别人给。临海市的专家很抢手的，特别是那些临床做大台手术的医生，个个都是隐形富豪的。”
中年男人接着说道：“是啊，这位小兄弟见识真广。我当时也是工头帮忙找了老家在临海市的商会，才牵线找到这位专家，给了三万块的红包。工头说已经打折了。”
“我平时打工的积蓄不多，很快就见底了，亲戚一个比一个穷，而且这种急难，更难借到钱。”
“我有一天，在医院天台掉眼泪，埋怨自己没有的时候，有个年轻人找上了我。他跟我说，有一种医疗类贷款利息很低，还问我老家有没有抵押物。”
“我在老家县城是有一套小两房，不值几个钱。那个年轻人说没关系，保证帮我借到钱。我按照他的要求，提交了一些材料。”
“贷款放下来，我妈的手术费也交上了。可是，还贷开始以后，我才发现，所谓的低息，真的有猫腻。明面上说是月息1%，其实每个月还本付息，利息还要更高。”
“我白天上班，晚上看护，拼了命上工，还是还不上。老家的房子轻易又卖不掉。”
“于是又借了两家贷款，来填补，很快也花完了。我妈第二期手术的时候，我不只还不上钱，连新的贷款，都借不到了。”
“那个年轻人说要帮我找找门路，我当时只剩他一根救命稻草，也没防备，就跟着过来了。然后，也跟他们一样，上了手术台。”
卫岚攥紧小拳头：“这个太没天良了。明知道是救命钱，也要压榨上一回。后来你妈情况怎样了？”
说到亲妈，中年男人不由得神情暗淡：“我被拉上手术台之前，已经失去知觉，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完全没办法自控。也不知道我妈怎样了。”
“我从小没爹，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那些老家的亲戚，应该没人会帮忙。大师，要不然你放我出去，我去医院找找我妈，看她还在不在？”
其他鬼听到中年男人提出回去看看的要求，也纷纷要求回家看看亲人，或者让他们帮忙传递消息。
黄生上前一步，一股道气释放，群鬼马上噤声：“这边有警察在，不用担心后事的问题。这位大哥，你记得你妈妈的生辰八字吗？我试着帮她招魂。如果能叫来，就证明你妈妈过世了。不能叫来，说明她尚在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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