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黄生所料，切料壮汉和烧烤西施回去的方向，正是华政附近一片待改造的老破小。
那里已经列入市政府的拆迁范围，本地人陆续迁出，人烟已经日渐稀少，自然而然地成为摊贩们的暂居之所。
那条荒凉的小路，头顶的电线还没有全部完成地埋，地上的窨井盖也偶有破损。
切料壮汉和烧烤西施推着两辆餐车，不紧不慢又从路尽头拐进一条小巷。
黄生和田雨竹远远地跟着，接近那条小巷时，屏息静气，轻手轻脚地走着，尽量不发出声音。
两人刚拐进那条小巷的巷口，昏黄的路灯下，突然有一只黑猫，喵呜一声从身前掠过。
田雨竹吓了一跳，拍拍胸脯，长出一口气。
突然，巷口伸出一把尖刀，迅疾向黄生的腰部捅去。
黄生不敢怠慢，拉着田雨竹往后撤了数步，手中抄出一把伸缩棍。
尖刀前伸，切料壮汉从巷口走出，又是几刀劈向黄生。
黄生挥动伸缩棍接连挡下，金铁之声大作。
身后又有几声微小的破空之声袭来，田雨竹赶尸鞭在手，舞成一个扇面，把袭来的暗器打落，映着月光，却是几根长针。
那个烧烤西施已然出现在巷子另外一头，向两人问道：“朋友，为什么深夜跟踪我们？”
黄生接茬：“大路朝天，又没写着是你家的。我倒要问问你烧烤西施，我们好歹吃过你的烧烤，怎么一来就动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是吗？你们吃过了？”烧烤西施意味深长地问道。
巷口的切料壮汉左手搓刀，尖刀发出滋溜的长音，听起来非常刺耳。
巷子里的某个角落，仿佛遥相应和一样，传出很多玻璃瓶相撞的声音。
切料壮汉接着又连搓三次尖刀，那个角落非常配合地传出了三次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在静夜里听来，让人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
“你们没吃？厉害！”烧烤西施拍拍手。
“美女怎么知道我没吃？”黄生奇道。
烧烤西施笑着说道：“反正你们马上就是死人了，也不怕告诉你们了。刚才那三刀催魂，但凡吃过我们的烧烤的，听到这个声音都会浑身酸软，瘫倒在地，失去反抗能力。你们不是好好的？”
黄生闻言做了一个伸舌头的动作：“那我现在就倒，而且还口吐白沫，任你摆布怎样？”
“年轻人，不要做戏了。你们到底混哪里的？”烧烤西施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混哪里不重要，我们刚才真的买单了，吃没吃，是我们自己的事，你这样对待恩客，总归是不对的。”黄生戏谑道。
“恩客？你不知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吗？想当恩客，还得看看你的小身板扛不扛得住？”烧烤西施说这句话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特意露出了十分的媚态。
巷口的切料壮汉突然怒吼一声，那把尖刀攻势瞬间如潮水般涌来，同时刀锋泛起了阵阵灰黑气息，其声如呜咽。
黄生挥出伸缩棍格挡，每次交集，那阵黑气都会顺着伸缩棍朝他手的方向涌过来。
幸亏黄生快攻快收，总能在黑气爬到手上之前，完成接挡。
黄生空着的左手连忙催动驱邪符。
符纸焚化的瞬间，那把尖刀攻势滞了滞。
切料壮汉“咦”的一声，左手对着尖刀一搓，刀锋上的黑灰气息更盛，呜咽之声响彻整个巷子，令人闻之胆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