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解释道：“骗你的啦！我们现在要去探鬼窟，你阳气这么旺，只有穿上寿衣才能压得住。我呢？可以用道法隐匿阳气。”
李树南央求道：“那你现在把那个道法教我喽。”
“要学会这个道法，得先禁欲一个月，然后再吃素一个月，然后再单独走夜路一个月，然后……”
还没等黄生介绍完，李树南就打断了他：“啊？那算了，第一个就做不到，我还是先穿上吧。”
卫岚鄙夷地说道：“胖流氓！”转头就走掉了。
黄生帮李树南把寿衣穿好，还掏出一盒廉价胭脂，在他脸颊涂了两个圆圈。
李树南掏出手机自拍，不由得破口大骂：“我靠，黄生你阴我。我又不是去当鬼鸭，打扮得这么妖娆做什么？”
高远原本心存感激，一直在旁边跟着，这时看到李树南的扮相，也不免笑出声来。
李树南气极，嚷嚷着要进屋洗掉。
黄生安慰他：“我给你加钱，加钱。”
“嗯，这还差不多。”
黄生安抚完李树南，照例拿出一个纸人，涂上腮红，画好眼睛，念了一段咒语，轻吹一口气。
那个纸人舒展舒展四肢，围着他们绕了两圈。
黄生又念了一通咒语，打了一个帅气的响指，纸人就当先带路，在山路间蹦蹦跳跳起来。
黄生让高远回家等消息，他和李树南紧紧跟着纸人启程。
夜间的山路并不好走，幸亏接近月圆之夜，月明星稀，总不至于摔跤。
黄生又掏出几片桑树叶，让李树南嚼碎，不要吞下去。
李树南一脸狐疑地看着黄生：“你别害我啊，我可是学法律的。”
黄生一巴掌拍向李树南脑袋：“害你的头啦！这是帮你隐匿活人生气的，以免你呼吸之间被巡山的小鬼发现。难道你能做到不呼吸？”
“我是不能！难道你就能？”
“能！”
李树南终于无话可说，接过桑叶扔进嘴里狠狠地嚼碎。
两人跟着纸人，行走在山路之中，耳畔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脚步声和偶尔踩碎落叶的细碎声响。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纸人突然停下脚步，伏下身子。
李树南正要拿脚去踢那纸人，冷不丁前面大树下，转出一个黑影。
黑影飘到两人身前：“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李树南正要回答，被黄生按住肩膀。
黄生率先答道：“我们不是人，乃是新死之鬼，来这里投靠安喜山鬼王的。能麻烦你帮忙指指路吗？”
李树南这才看清那个黑影，乃是一只脸色铁青、满脸疤痕和烂肉的男鬼，心里一阵作呕。
“你有没有带那东西。”男鬼说完捻了捻手指，示意是钞票。
说完，男鬼欺身上前，对着两人闻了一闻。
李树南看得又恶心又害怕，加上寿衣口袋里本来就有冥币，当下就要拿出来。
黄生又按住他：“我们是穷鬼，穷死的，连个收埋的人都没有，当然没有纸钱。有纸钱盘缠，我们肯定去地府排队投胎了，怎么会跑这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