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算远，两人从马来花园步行去怡然庭，途中在路边一起吃了锅贴、馄饨，没有化妆的卫岚，吃得汗珠微微沁出，一张白皙的脸变得红扑扑的。
黄生给她用湿巾擦了擦汗，觉得自己就像照顾妹妹的哥哥一样。
曾婷开门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眼袋也很重，她在玄关就告诉两人：“我这几天一直盯着伟强，不敢睡得太沉。现在又开始了。”
黄生已经开了天眼，他把牛眼泪涂在卫岚眼皮上。
两人还没到客厅，就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凉意。
林伟强正坐在沙发上，对于几人进来完全没有反应，眼神空洞地看着电视上的非诚勿扰，一男一女两只凶鬼正在他耳朵旁边说着什么。
两只凶鬼眼神狠戾之中带着忧伤和哀怨，脸色青灰，全无生气。
林伟强的女儿指着沙发后面，对曾婷说：“一个叔叔和一个阿姨跟爸爸在聊天。”
曾婷现在还看不到凶鬼，不过女儿言之凿凿指着虚空，丈夫又表情呆滞，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母性的本能让她冲过去抱住了女儿：“宝贝，没事没事，叔叔阿姨是客人，他们跟爸爸谈事情，我们先回房不要打扰他们。”
她说完就紧紧抱着女儿往屋里冲，女鬼张开嘴巴就要尖叫显形，黄生竖起手指嘘一声：“阴阳有别，大胆女鬼，如果敢冲撞无辜女童，我马上叫你魂飞魄散。”
说罢，左手五指阳火燃起。
卫岚现在也已经轻车熟路，曾婷一抱小女孩回房关门，她就在房门上贴了镇邪符，用盐米隔断两鬼和通往房间和房门的路线，还不忘转身劝告两鬼：“两位，我看你们只有一点点吓人，这个道士僵尸都能吃掉，吃得骨头都没剩下那种。你们还是老实一点比较明智。”
女鬼嘿嘿几声笑，现出临死前的本相，整个头骨呈粉碎状，残存的半个颅骨淌着黏腻的脑浆。
卫岚哪里受得了这个，低头就要吐出来，被黄生右手食指点额头和太阳穴，立马感觉一股温暖的阳火透过肌肤而来，头脑清明，呕吐感消失了。
她掏出一把盐米就砸了过去，女鬼躲闪不及，脑浆冒出白烟，痛得哇哇大叫。
“小屁孩，不要胡闹。”黄生弹了她一个脑壳蹦，摸摸她的头发。
女鬼突然嘤嘤哭了起来：“我们曾经也像你们这么恩爱，这么如胶似漆，整天开玩笑，整晚折腾到天亮，都还嫌不够。”
一个滴着脑浆的女鬼，讲着充满激情和火花的往事，实在令人不忍直视。
“但是，疫情三年，国外订单你知道退了多少吗？我们的公司倒闭，我们还不起银行贷款，银行马上起诉我们。这个律师，受银行委托，麻溜地推动法院强制执行，我们负债这么多，连房子都租不起，直接被赶了出来。”
男鬼也转过青灰色的脸：“最近申请强制执行的案件，你们知道有多少吗？这个狗腿律师，仗着自己认识执行庭的人，故意插队推动进程，不给我们多一点时间。何必赶尽杀绝呢？”
女鬼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们的命好苦，从大山里走出来，却再也回不去了。”
卫岚听完两鬼的倾诉，也有点同情他们了：“哎呀。其实可以回去的，我交不起房租的时候，就差点回去了，还好这个二房东不是太没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