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尘凝视着她,握紧了手中匕首,“嗯。”
箫声萧瑟,透着凄凉。
*
婚礼席间,热闹非常。
觥筹交错间,各种恭贺声不绝于耳,程安一杯皆一杯的酒被灌下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恭喜呀,恭喜。”
程安拱着手,乐呵呵地傻笑,“同乐,同乐……”
见他都要歪倒在人身上了,铃兰揪着他的耳朵将他从人堆里揪出来,“你注意点。”
程安嘿嘿地歪倒在她身上,“我高兴。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我高兴不行?”
“行,行,”铃兰揪着他的后领,将他拖到一旁,按着他坐到椅子上,“你还是少喝点。”
“哎呀,我高兴嘛,哎,我师父呢?”程安不知怎么又忽然想起非尘来,按住桌子站起来,环顾四周,“我师父呢?”
“刚才就走了。”
“什么,怎么走了,回来,继续喝呀。”
“……你喝多了。”
“谁喝多了,我才没喝多呢。”说着,又歪到铃兰身上,咯咯地笑起来,“我高兴。”
铃兰宠溺又无可奈何地看着没骨头似的的他,“你高兴。”
段鸿飞端着酒杯走过来,“非尘呢?”
铃兰道:“他提前走了。”
“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段鸿飞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向程安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恭喜恭喜,我也先走了。”
“哎,走什么啊,回来继续喝啊。”程安拽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段鸿飞拽回自己的衣服,“我找非尘还有事呢。”
“什么事啊,有什么事啊,有什么事天天找他……”
程安絮絮叨叨,段鸿飞趁铃兰抓住程安,赶紧溜了。
雪山,两道深紫的光芒不断闪烁,冰冷的匕首划破寂静的夜空,萧瑟的风吹散人体的温度。
笑风生坐在山顶,俯视着下方的战况。
胜负已分,没有什么值得看下去的了。
笑风生转动竹箫,收回后腰,站了起来。
不多时,柳念回到了他的身侧。
她身上的伤也不少,都往外流着黑血。
但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向他笑了笑,“完成。”
话音刚落,她身上的伤口忽然开始外扩,就像身体正在被无数细小的虫子所啃食。
“这是什么?”柳念惊呼。
她拼命地甩动胳膊,伤口的扩散却并未停止。
又麻又疼的感觉从伤口不断传到大脑,可却没有一点办法让它停止。
很快,伤口的面积就扩大到了半个人那么大,柳念的左肩和右腰已经全部消失,硕大的两个缺口出现在人的身体上,确实不正常。
嘭,柳念倒了下来——她的一条腿已被那无形的虫子啃食殆尽。
笑风生见此,忙向后撤出一大步。
他向下看去,只见非尘倒在血泊里,正举着一只手,似乎是在操纵这要人命的毒物。
为避免被波及到,笑风生连忙向后退,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他看到有一道身影正向此处赶来。
两人的身影交错,段鸿飞并未看到笑风生。
笑风生虽然对非尘的毒好奇,但非尘已经活不下来了,他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段鸿飞喃喃道,目光同时向四周搜寻。
他刚刚收到了非尘的消息,让他立刻来华山找他。
不多时,段鸿飞就看到了那雪白世界中的一抹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