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重新去看非尘。
非尘依旧低着头,写着字,“我徒弟干的?”
邓艺摇摇头,又点点头,后意识到非尘根本没看他,懊恼自己在干什么,跟个笨蛋一样。
但非尘好像脑门上长了眼睛,“哦”了一声,抬头看向他,“我徒弟指使铃兰干的?”
邓艺想了想,犹豫了一下,点头。
非尘将笔放到床头上,微微斜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他,“应该有用。”
邓艺双手接过,看着非尘的神色有些复杂。
可非尘却一点不在意他的神色,将药瓶递给他后,就低头看着自己写的信,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他将纸折好,塞入一个信封。
邓艺拿着药,退到窗边,背过非尘,揭了口罩,将药倒入掌心,盯着那枚药丸犹豫了两秒,思量着情况怎么也不会再差,尽管对他的药存疑,还是将药丸塞入了口中,费力往下咽。
“这封信,帮我带给掌门。”非尘忽然喊他。
“哈……”邓艺转身,下意识想说好,但只是哈出了一口气音,他连忙闭上嘴,往下咽着药,单手扇了下风,上前去接那封信。
非尘把信给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桌边,“那有水。”
邓艺闻言,握着信的手指紧了紧,他动了动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着非尘又打开了系统界面,开始处理邮件,他好像很忙,即使受了伤,一只手缠着纱布,他还是在忙。
他跟自己想象中的非尘似乎不太一样。
邓艺倒了杯水,将药咽了下去,与其说是咽了下去,不如说是让药在喉间化开,很快,药丸就见效了,他的喉咙舒服了不少,又喝了点水,将喉间的异物咽下,他开始能够发出一些声音。
只是他不敢大声说话,似是怕影响了非尘,只背过身,轻轻发出几个气音,确定自己能够说话了。
在他小口喝着水,等着药起效的期间,非尘一直在处理邮件,只说了一次话,让他把窗户打开。
他把窗户推开,想到非尘生病,又合上了些,只留一条缝。
窗外,传来鸟雀的叽喳声,饭味儿也顺着钻进来。
终于,似是处理完了,非尘停了下来,抬首看向窗外,淡蓝色的虚拟屏幕还亮着,光线不刺眼,柔和地洒在他的脸上。
邓艺望着他,忽然就想问一问,他在想什么,他在开红的时候在想什么,他现在又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抢了落晖帮主的情缘,跟他成仇那么久,还能和好如初,为什么他要收乘风起做徒弟,为什么他像小易达一样,受到的伤无法立刻治愈。
为什么,他只是躺在那,望着窗外,自己就会想,万一他跟广陵一样,死了怎么办?
“师兄。”
非尘看向他。
“你会死吗?”
非尘看了他一会,“会。”
“为什么?”
“没有人能逃过死亡。”
邓艺有点摸不准非尘的意思,“我是说,这里,在这里,你会死吗,像,广陵一样。”
非尘望着他,没有犹豫,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会。”
“为什么,你的伤为什么不能立刻恢复,你为什么不能复活?”
非尘反问,“他没有告诉你?”
邓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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