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李奎见过孙文台将军!”
不多时,一个长相贼眉鼠眼的文士步入大帐,一脸谄媚的笑容。
当看到孙家将的蔑视与戏谑的神色,他赶忙干咳一声,下意识打个寒颤。
今天不会有来无回吧?
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遵照相国的命令前来送封信罢了!
孙坚昂首起身,俯视着垂首的信使,冷笑道:“你是来作甚的呀?可是董卓老贼要向盟军俯首待诛?嗯?”
李奎清了清嗓子,扬声道:“非也非也!在下乃代表汉庭而来!特送相国大人修书一封!”
“哦?老贼怎么想的?要给本将修书一封?”孙坚眸中闪过一丝怀疑。
后面小小孙权稚嫩的目光中满是狐疑,当即提醒道:“爹爹!把这人推出去砍了吧!董卓老贼给你修什么书?定然不怀好意!”
“就算真要修书,那也是要给袁叔叔的!干嘛送到我们大营里?”
孙策拉了拉弟弟的袖子,皱眉道:“权弟!不可多言,父亲自有定夺!”
虽然他素知弟弟聪慧,但也不能什么都插上一嘴,特别是大人间的事,你就算是再聪慧,那也是个孩子!
也只是个孩子呀!
孙坚却挥了挥手,朝使节嗤笑道:“听到了吧!连我这小儿都知老贼没安什么好心,来人!推出去砍了!”
“哎!别啊!孙文台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啊!古皆有之!在下仅仅是送信一封,犯了何罪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砍了在下?!”
“世上谁人不知,孙文台将军乃是天下少有的杰出英雄!岂因一小儿莫须有的疑虑,就斩了使节!这不是有损您的威名吗!”
“孙文台将军不怕相国,可若是斩了在下,那不就向世人证明,您怕了相国吗?!”李奎吓得尿差点出来,腿肚子一软就要跪下去。
冷汗扑簌簌的往下掉。
太吓人了,这年头,当个使节容易吗?!
送封信都能把小命给送掉!
“哦?若是这么说,那倒也是!本将岂会怕了老贼?哼!当年随张温大人在凉州征剿北宫伯玉,那会儿本将都能随时砍了董卓那厮!现在他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本将还能怕他?!”孙坚意气抖擞,酒劲上头,豪气干云。
说着,就一把将李奎手中的书信给夺了下来。
“看着!本将现在就要看看!这老贼还能玩什么花样!”孙坚放声大笑,刺啦一声将其撕开,拿出里面的白帛仔细阅览起来。
可看了半晌,脸上的疑惑却越来越深,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信?上面涂得全是墨水,谁能看得清楚?嗯?!”
孙坚瞪了眼李奎,怒声道:“董卓老贼修书一封差你送来,就是为了耍本将?嗯?!”
他拎起来者的衣领,一用力将其摔了个狗啃泥,遂将信传了下去。
“德谋!你看看!这是什么?!”
程普为人严肃,饮酒也只是小抿几口,还是比较清醒,他接过信笺看了起来,半晌摇了摇头:“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不过大致看上去,倒是董卓在与主公问好,聊表昔日同征北宫伯玉,在张温大人手下同为将领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