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追兵分之!公孙瓒与马腾携两三万骑军追来,这一支骑军论战力虽不如我军,可数量毕竟不少,若想找机会寻他们的麻烦,必须要让他们分兵!后逐而破之!”
李儒眸子深邃,脑筋运转的飞快,立即又道:“马腾与公孙瓒都是骑将出身,对骑兵作战颇有研究,想诈住他们得做到足够精细,让他们同样认定我们也分兵!”
“奉先将军可如此,差一西凉千人骑队自官道而行,要分散踩踏,前半段路更要来回踩踏,让蹄印密而集,而后再差一大将同样领狼骑军的千人骑队,以同样的方式自小路而行!”
“如此,趁着夜幕渐深,可做到以假乱真,追兵定然会认为我大军已经分两路开拔,于汜水关下汇合!”
“另留下些精干卒伍,藏于暗处观察此地情况。”
李儒抬手指着周围地势,补充道:“再观其四周,皆是漫野,多灌木草地,我大军可进入其中,借助草地掩盖蹄印,远离此处至少十里,足以做到不暴露动向,除非他们有意朝漫野之中撒下兵卒借助火光仔细查探。”
“不过,在下想,他们追我们已经足够辛苦,又被拉的越来越远,自然心急,不可能在此地多浪费时间,大费周折的探查漫野之间。”
吕布仔细听完,不由暗赞,李儒的脑筋是转的快。
自己只是有个模糊的计划,可李儒已经做出了安排。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
“此计可用,但李先生却忽略了其中一点,若是公孙瓒与马腾他们坚决不分兵,而是选择一条路直达汜水关,又如何?”吕布皱眉问道。
既然李儒肯抛出所思所想,应该不会犯这等错误。
不过智者千虑,亦有一失,任何事都不会事无巨细,难保不会有遗漏的点。
“这便是为何要分别用西凉铁骑与并州狼骑两支骑军分路的缘故了。”李儒微微一笑,悉心道:“世人皆知,并州狼骑乃将军的嫡系,有狼骑的地方定有将军,如今,诸侯联军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将军一人之身,对于他们来说,你才是那个重中之重的饵,你去哪里,他们自然就会跟去哪里。”
“龙骧营与虎贲营,本身就甲重,踩踏的蹄印会比寻常骑兵深上一些,以公孙瓒与马腾的嗅觉,在面对这种情况,必然会俯身着重观察,活在马上半辈子的他们,不会注意不到这种细节。”
“他们这般一观察,就会知晓两支骑军各自的动向,而后留给他们所选择的只有两种计划。”
“一,倾尽全军之力,放弃追击西凉铁骑,全力去追狼骑,或者说追将军你。”
“二,分兵而行,派重兵去追狼骑,余下的则是走大路追西凉铁骑。”
“无论他们选择哪一种方式,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他们若是倾尽全力追小路,放弃官道,那更是天佑之,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从官道直线上走,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汜水关。”
“所以,无论如何,小路都必须是狼骑过,官道才是我等的最终目的。”
吕布听罢,神色有所动容,笑叹道:“看来,此次出关,带上李先生,是本侯最大的幸事。”
对于主公来说,谋士最方便的好处是什么?
那就是许多事情都不用去思考了,听现成的就行,自己只管做决策,简直不要太轻松。
“文远!由你率领一千狼骑,按照李先生所言行事,记住不要跑得太快,趁着这段时机让马儿歇歇,待后方追兵至,再吊着他们,一定要吊紧喽,在他们察觉中计之前,好好兜兜圈子!”吕布派出自己最信任的张辽。
若说大将,这会儿手上也就张辽在。
高顺前往千嶂山未归,成廉与曹性坐镇千嶂山大营,徐晃暂时还不能让其领兵。
如此一算,麾下可用的大将,还真是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