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安!毓安!”姜知瑾见她神色怪异,手指揪着被褥不放,忙唤她两人,牵住她的手。
“你怎么了?”
萧沫汐被人触碰,这才回了神,她转头看着她,眼里盈满的泪水倏地滑落。
“皇嫂...”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要去冭国...我得去冭国。”
姜知瑾被她哭得有些发懵,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你的眼睛还没好,不宜外出....”
“不,皇嫂...”萧沫汐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必须得去。
我去求皇兄..我去求皇兄让他们带上我...”
她流着泪,神思都有些混乱似的,慌忙着披了一件大氅便往外跑。
可如今正值晌午,外头又是一片雪景,她久不出门,哪里能受得住这般刺激,才跑了几步便眼前一晃跌落在地。
手掌触得一片冰凉,让她的思路越发的清晰,她挣扎着想站起来,眼前却忽的被蒙了一块墨色绸缎,霎时间,眼前的一切变为灰暗。
“这块料子我试过了,微微睁开眼,能瞧得见周围事物。”姜知瑾说着,于她脑后系了个活结,随后伸手搀起她,柔声道,“你想去找萧铄,我陪你一块儿。”
她没问萧沫汐为何忽的这般急迫,她知道,他们之间有旁人不会知晓的事。
——
“不可!”萧铄一甩袖子背过手去,满面肃色。
“你可知前方的战况有多激烈?你一眼伤未愈之人,去那儿作甚??”
萧沫汐跪在地上,低头咬唇,她握紧了拳头,又重复一遍,“皇兄,姬桁受了重伤,我若不去,他会死的...”
“他受了伤,你去能如何?你是太医还是郎中?”萧铄厉声质问,他只想她安分的待在宫里养眼睛,至于姬桁,他自有太医能治,怎么也死不了。
“皇兄今日若不允我,我便也一死了了罢。”萧沫汐静了半晌道出这一句。
萧铄听了心中的气比方才还要胜上万分,他大步往前想抓着神志不清的亲妹,胸膛却抵来一只手。
“阿瑾,你莫要拦我,今日朕便要骂醒她。”萧铄蹙眉盯着眼蒙黑布的女子。
“消消气,消消气...”姜知瑾抱住他,将他往后拉,嫩手在他胸前轻抚为他顺气,“毓安都这么说了,显然有她自己的打算,你不如全了她这一次?”
“她能有何打算?”萧铄冷哼一声,“她才十六岁,能有什么稳重的心思?”
“....嗯...那我也就比她大了一岁..”
“你就不稳重。”萧铄打断她的话,睨了她一眼。
姜知瑾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那怎么办,你还能逼死她不成?”她撇撇嘴,换了一套说辞。
“呵,朕倒要看看,她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能如何寻死。”萧铄勾了唇角看着她。
话音才落,对面跪着的女子便有了动作,她抬手取下发间的簪子,迅速往脖子上插。
萧铄眼疾手快,从她抬手时便觉察到她的动作,直接拽了身上的玉佩往她手腕处掷。
这一掷,落了两声响,一声是玉佩,一声是簪子。
萧铄向前,不顾姜知瑾的阻拦,一把扼住她的下巴,狠道,“萧沫汐!你就这么不怜惜自己的性命?!”
他从没这么生气的对她吼过,萧沫汐心头一颤怕得很,却还是硬挺着看他。
“皇兄,我要去寻姬桁。”
这话他已经听腻了,萧铄冷着脸,嗓音沉了几分,“你就这么想去找他?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威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