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能看的过去。
佩王龚烨察觉有人看他,随即微微转头对上那打探的目光,启了启唇道,“禹王有事?”
“无事。”祁瑀被发现也不规避,大方回应,“只是觉得佩王面相不像年近四十之人,英俊的很,便一时忘了挪眼。”
龚烨闻言遂礼貌性笑了笑,“如此说,那禹王觉得,寡人像多少岁?”
“顶多,三十有余。”她勾了唇角,稍稍仰头瞧着他。
祁瑀不矮,虽为女子,却只比萧铄低了两寸,而今瞧着龚烨,似乎与萧铄差不多高。
“禹王客气之言。寡人已近半百,实在不年轻了。”龚烨说罢打量着她,眼底有一丝不解。
这禹王身为男子,竟比寻常丰腴的女子还要瘦些。
细腰窄肩,小胳膊小腿。
如此一般弱不禁风的模样,能提剑杀敌吗?
“禹王眼下一片乌青,面色也有些苍白,可是身体不适?”龚烨开口问道,他这模样,像是得了场病还未康复似的。
祁瑀听后顿了顿,又抬手摸了摸脸颊,笑道,“许是换了住所,有些不惯,这两日夜里常睁着眼,难以安寝,这才略显疲态。
佩王眼尖心细,实在厉害。”她冲他笑笑。
“算不得什么。
寡人房里有安神香,禹王若有需要,回去时,寡人可差人送去些。”
“好啊。”祁瑀眼里亮了亮,“既然佩王都如此说了,寡人也不再假意拒绝了,便劳烦佩王了。”
“无碍。”
路远人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了“麟德殿”三个字。
这殿宇高大华丽,由里到外透着烛光,明亮程度,堪能照到他们脚底。
两人相视无言,抬腿迈上台阶。
——
“臣参见皇上,皇上圣安。”禹王同佩王齐齐行礼。
“免礼。”萧铄于高处主位道。
他一双狐狸眼盯着殿下两人,在他们抬头时,才换上亲人的微笑。
“入座吧。”
“谢皇上。”
二人走到侧位坐下,祁瑀不着痕迹扫了殿中之人。
人数不多,妃嫔唯有几人,坐在对面位子上,瞧着穿戴冠饰,该是些位分高的。
其余的,刨去她与龚烨,便剩几位大臣了。
到底是年轻皇帝,登基便扶了不少新臣培养,个个是年少俊秀,瞧着赏心悦目。
只是再好看,都比不得高台上那位妖魅一般的男子。
祁瑀举了酒杯,垂眸掩盖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