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亦青将簪子收进怀中，应了一句。
“明日便要启程了，我来送送你。”初九踏进门来，晃了晃手中的两壶酒。
“难为你还记得我明天出宫。”亦青松了松心情，若无其事地调侃道。
“这么重要的事，哪儿能忘呢。”初九拔了壶嘴，直接一整壶递了过去。
亦青大方接过，直接“咕咕咕”地灌了一大口。
“噗——”
她皱着眉看着桌上的水渍，又闻了闻壶中的酒味，不理解道：“为什么尝起来是辣的？”
“酒要慢慢品。”初九悠悠咂了口酒，“就你这狼吞虎咽的，能尝出什么来？”
亦青看他喝得畅快，也学着他的样子，又尝了一口。
砸吧砸吧……
再砸吧砸吧……
三巡之后，亦青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知道成亲是什么吗？”初九趴在桌上，静静地看着亦青被酒醺红的脸。
“我知道！”亦青傻笑了下，掰着指头数了起来：“成亲就是，从一个人，变成一、二、三、四……”
初九耐心地听着她从一数到八十。
“嗯，还有呢？”初九接着问。
“还有……”亦青抠着脑袋想了想，“还有拜天，拜地，吃酒，喝肉，就像你和你的小妾们一样。”
“不过好奇怪……”她迷迷糊糊地问：“为什么你没有正室？他们都有……”
初九不作回答，静默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你知道，成亲之后要做什么？”
“做什么？”亦青想了想，猛地一拍桌子：“下崽啊！”
“生他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她醉醺醺地凑过去，得意洋洋地问初九：“我说得对不对？”
初九楞楞地同她对了半晌，忽然酒意上了头。
“一点都不对。”他心一横，往她的脸贴了过去：“我教你。”
亦青睁着眼睛，看着初九越凑越近的脸，一时间忘了反应。
“咚——”
她的脑袋瓜不堪重负，忽然往下垂去，砸在了案几上。
初九对着空气呆滞了半天，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抱来锦被罩在她身上。
“山高路远，保重。”
他轻声说了句，转头吹灭了油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