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怀难受、希冀与紧张的心情,盯着那张严肃的猫脸。
逐云的神色不容乐观:“我看不到,但能感应到元神的力量很强大。”
凤凰思忖道:“大概是被封印了。”
逐云半惊半疑:“可是这世间有什么东西,竟能封得住上古神兽的魂魄?”
凤凰:“玄暝对魂魄下落一事闭口不谈,但我猜他定是知晓一二。”
“轰隆——!”
一声惊雷忽然响起,炸开了凤凰的波澜不惊,随即阳光就被乌云遮蔽。
逐云跳上窗台,巡视一番之后,急切道:“不好,厄云又扩散了!”
“结界有异动。”凤凰指着我的脑袋,叮嘱道:“你好好待着,不许再作死。”
……我尽量。
凤凰加强了周围的结界,逐云和安心,哦不——陈柠,她们跟着凤凰一道去镇守抑制厄云的结界了,留下央舍和小斯在家里陪着我。
我的身体机能在一点一点地复苏,过了两天,勉强能够说话了,但站立还是很困难。
透过窗户,我看到那片厄云如锅盖一般压着天空,沉重得像是随时都会塌下来。
这天小斯觅食回来,还拖着一个小麻袋。
它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说道:“这上面有灵气,我盯了好久了。”
那些东西看起来十分眼熟……这不是虞美人的种子吗?
我连忙问它:“你在哪里找到的?”
小斯爬上窗户,指了指楼下的一个地方:“喏。”
视线往下,我看见他指的是之前程蔚然“耕耘”的那片空地,那里铺着一片枯草。是我种下的那颗种子,它开了花,现在又结了新果。
“清气!”
央舍掰开了一个种子,里面窜出一黑一白两团气流来,把她吓得往后缩了好几米远。
小斯也十分意外,惊奇地瞅着那颗种子:“清与浊竟然能够共存,真是奇观。”
我问他:“清浊不能共存吗?”
小斯答道:“按理说是不能的,而且也从没见过。”
我回想起这颗种子的来历:当时刚刚觉醒了一点神力的路一白烧给了我,邬暝把它种了下去,我把二代果实带回来种下,现在是三代。难道是因为……它在三界之内转了好几道手,所以能同时容纳清气和浊气?
央舍用尾巴拨弄起一个完整的种子,不解道:“但清浊共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
我提议道:“先收着,等开春种下,看看会长什么出来吧。”
小斯故作博学:“我看这像是个花种,应该会长朵花出来。”
……我说的是能量。
自从回到这里,我总是提不起精神,而且只要一想到玄暝,我就喘不上来气。
这几天,每天夜里我都在做噩梦,总是梦到玄暝身着褴缕,浑身是血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旷野,他身上破了好多血洞,眼神哀怨地看着我。
半梦半醒间,我仿佛看到他站在我的床边,可是每次伸手都抓了个空。
我总在期待,他能像那天晚上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再次对我说:
“我不走。”
“这次没骗你。”
而每次睁眼,都只有空荡冰冷的房间。
……
“我不走。”
这一声终于出现,它仿佛来自幽冥,却又如此真实。我立即睁开眼,呼吸一重重过一重,竭力压着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