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者们互相看了几眼，提道：“可是我们只有一辆车。”
年轻姑娘指向了我们的车：“那不是还有一辆吗？”
季知寻顺着看了过去，沉思片刻，问我：“那是你的车？”
我点头。
他又问：“你下一程去哪里？”
“我要回锦城。”我指了指站在人群背后的陈柠：“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季知寻看了眼陈柠，不置可否，又问我：“请问可以捎带一程吗？”
我想了下，现在确实情况特殊，能带一些人走自然更好。
不过问题是：“只能再坐六个人，而且我不会开车。”
季知寻瞬间诧异：“那你是怎么开过来的？”
“这个……秘密。”
……
“好，感谢你。”他没有追问我，而是对志愿者们说：“我们遇到了特殊情况，不想去汉城的可以遣返。现在你们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原路返回，二是直达汉城。
大巴会按计划前往汉城，这里离汉城更近，我会开车送他们三个去汉城就近的医院。要去的就上车，要回的就留下。三分钟之内做好决定。”
他面色平静，话语却掷地有声。
志愿者们纷纷作出了选择，只有两个志愿者留在了原地，一位是那位年轻姑娘，另一位是陈柠。
她默默地站到了我背后，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大巴上的志愿者们透过窗户看着这边，那位姑娘被盯得脸都红了，浑身不自在。
“好。”季知寻并没有半点谴责的意思，反而宽慰她俩：“这不是你们义务，不必自责，保护好自己。”
这不是你的义务。
他这话似曾相识……啊！他不是说过明天带我去找央舍的吗？
季知寻也意识到了，他看着我，面带歉意：“抱歉，我没想到车坏了，他们的情况很紧急……”
我宽慰他：“我理解。你去吧。”
他抿了抿唇，向我告别：“一路平安。”
我挥了挥手：“再见。”
“对了。”走出几步，季知寻又回头问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亦青。”我答道。
他凝眉念了遍我的名字，接着朝我挥了挥手：“我们应该会再见的。”
再见？
他这是客套话吧？
季知寻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休息站内的店员都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目送大巴离开。
在万籁俱寂之中，车灯点亮了夜幕，一直向着黑夜开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