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吓了一跳,但迅速反应了过来,掏出一瓶不明液体朝我们洒过来。
那液体是红色的,一沾到班长的皮肉就发出了“滋滋”的响声,他身上沾上液体的地方伤痕立现,严重的还流下了乌黑的脓水。
这东西是浊物!
除了我和邬暝以外,其他被红色液体溅到的灵兽都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逐云意识到情况不对,想要破网,却见那人掏出一把长锥,猛地刺了她!
强大的灵力瞬间从逐云身上爆开,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光波,瞬间把我弹飞了出去。
我重重地撞在了树干上,意识都不清醒了。
邬暝失神了片刻,那人立刻抓住机会逃走了。
……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都还在原地,邬暝和守心正在擦灵兽们身上的红色液体。
巷子里飘着一团浓浓的白雾,将人影都遮住了。而且这些白雾一碰到那红色液体,二者就互相交融消散了。
我顾不得探究眼前的奇观,艰难地撑起身体:“暝,救逐云。”
邬暝十分沉着冷静:“她的灵力爆开之后会自动保护她,一时半刻不会有危险。”
他用软布狠狠地擦着雪媚身上的液体:“倒是他们,不除去这些东西,会死。”
雪媚吐着信子不敢说话。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身上那些红色液体,伸手想帮忙,却发现自己身上也满是这种东西。
而且我的情况比他们都要奇怪。空中的白雾像是有意识一样,想要往我的身体里钻,却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隔绝着。
那些液体隐隐传来了味道,我顿时惊骇,凑过鼻尖使劲嗅了嗅。
刚才不是做梦,我是真的闻到了味道,就是这东西散发出来的!
邬暝看到我的动作,转头看了过来:“你能闻到?”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
班长趴在地上,艰难地开口:“这是什么?”
邬暝答:“彼岸花汁。浓缩的。”
灵兽们齐齐“嘶——”了一声。
除了守心和因为昏过去而逃过一劫的小白。
原子虚弱地抬起翅膀指着守心:“为什么……你没事?”
守心答:“我在冥界生活了几千年,当然不会怕这个。”
原子诧异地抬起脖子:“冥界?”
守心忽然又沧桑了起来:“说来话长,这要从七千年前冥王把我带下不周山说起——”
一向稳重的班长也诧异了:“冥王?!”
守心得意洋洋:“啊,我忘记告诉你们了,我现在是冥王的唯一灵宠。”
然而灵兽们都不买他的账,雪媚更是嫌弃道:“我看到脏东西了。”
……
我插问了一句:“那个……你们为什么这么反感冥界?”
雪媚说:“不是反感冥界,是反感冥王。”
呵,看来冥王这小儿是在哪一路都不受欢迎啊,绝对的鬼品有问题!
我决定细细问问:“为什么?”
雪媚:“祖训。”
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我懵了:“什么祖训?”
原子:“不知道啊,就老祖宗说的,冥王很讨厌。”
邬暝抬了抬眉:“老祖宗,逐云?”
原子这会儿又跳得起来了:“大胆!竟敢直呼逐云殿下的名字!”
他像是才想起来某猫,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起来:“啊!逐云殿下!”
邬暝反讥他:“你的逐云殿下,不是很厉害吗?”
原子解释道:“逐云殿下之前已经用了很多灵力了啊!”
他又接着乱转:“啊!不会是真的是因为灵力不支吧?!”
吵死了。
我直接上前捏住了他的嘴:“你改行做乌鸦吧!”
原子本来疏于锻炼,这会儿又受了伤,扑腾几下就不动了。憋憋屈屈地看着我。
我没理会他,转头问邬暝:“接下来怎么办?”
“这些东西需要养伤。”
他指的是被花汁灼伤的这几只灵兽。
他站起身来,看着白雾延伸的方向,用软布擦着自己的手:“彼岸花流入人间是冥界的疏忽,我会通知鬼官来处理这件事。”
他点燃符火,将软布燃尽:“守心,他们交给你。”
这一刻,我觉得他好有领导风范哦。
不免多看了几眼。
守心看着趴倒一排的灵兽,表示这个任务有点困难,但会尽量。
但他还算聪明,晓得把小白摇醒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