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我应该是认识她的。
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我背后的那座大山就塌了，无数只飞禽走兽争先恐后地从山林里逃出来，全都往女神身后躲。
山塌了之后，天上的雨就没停过，洪水淹死了很多小动物，那只白狗也漂在其中。
我非常难过地把它从水里捞起来，想要给它烤烤干……结果没掌握好火候，把它给烤熟了……
我把它埋了，然后到处寻找生还的小动物，什么猫啊，狗啊，狐狸啊，兔子啊……能救都我都救了。
天崩地裂之后，女神便游走于世间各地，寻找彩色的石头，我和其他动物一直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捡石头。
最后天不漏了，可她却靠着山峰永远地闭上了眼。
我又一次哭着醒了过来。
邬暝这次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盯着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赶紧掩住了脸：“你不睡觉的吗？”
“你哭得太大声了。”
“……抱歉。”
他起身去倒水喝：“又梦到什么了？”
我擦擦眼泪，把我梦到的东西给他讲了一遍，并发表了自己的感想：“我总觉得这个故事好熟悉。”
邬暝解答了我的疑惑：“女娲补天。”
“对对！”，我激动地问他：“女娲娘娘真的存在吗？”
“嗯。曾经。”
邬暝说过，这世间没有神了……
我难过地问：“为什么神会消失？”
“因为不再被需要。”
他的回答让我倍感失落。
我又忽然想起梦中的我有几条长长的尾巴，和邬暝扇子上的那只孔雀有点像。
我猛地抓住他：“你扇子上画的是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答道：“神兽青鸾。”
“神兽，是兽族吗？”
“神兽介于神族和兽族之间。严格来说，兽族是神兽所创，神兽是神族的……”
他似乎是在思考一个措辞。
“宠物。”
宠物不宠物的都不重要。我紧紧揪着邬暝的衣服，努力抬着脑袋问他：“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是青鸾？”
他垂着眼睛，遮住了光，眼神变得晦暗不明：“所有的神消散之后，世间只剩下两只神兽，在后来的天劫中也都陨落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撩起我的耳发，低头凑了过来。
我的半边身子又麻了。
更麻的是，我感觉自己的耳畔被他冰凉的拇指摩挲了一下。
“青衣认你，也许你也曾受恩于青鸾的神息。”
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感觉有一股电流从耳朵直窜进脑子里，然后在经脉中游走，把全身都麻住了。
直到他敲了下我的脑袋我才找回意识。
他问我：“你怎么了？”
我慌忙找了个理由：“我在想，我会不会是兽族。”
“不知道。”，他将我打量了一番：“也许兽王可以验证。”
“兽王？可以找到它吗？”
“不太好找。”
好吧……
我惆怅地看向了窗外，然后眼睛猛地睁大了。
阳台上，我的花心开花了！
颜色和毛毯上的那朵花一样！不，比那朵花更鲜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