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强做出有几分滑稽的敬礼动作,然后又开始了彩虹屁:
“是,文哥!对了,我和附近其他工厂的管事聊过,
在港岛这种地方开工厂可没那么容易,都说文哥你是真神通广大,
自从金融和房地产开始盛行,政府捞钱的速度大大加快,
整个港岛要搞这种实业工厂都是难如登天,人家压根就不批呢,
而我们这几天就搞定了供水、供电和全部开工需要的手续和执照,
这在整个港岛都是奇迹,就是李大康都没这么容易呢!”
苏定文皮笑肉不笑,扯起嘴角冷冰冰地说:
“他当然没那么容易了,整个港岛实业一蹶不振,
这老小子绝对是罪魁祸首之一!之所以这样我才要大办工厂,
为广大街坊们办实事,彻底笼络了人心以后,才能更好地做大。”
老鼠强继续把马屁拍得震天响:
“那是,我文哥当然了得了,不过话说回来啊,
他们也都是这样问我的,文哥你开办这些工厂不还是要赚钱的吗,
那么多工人开得工资都不比社团里的马仔低多少,
真就每个人发足了那么多钱,以当前港岛的形势来看,
这样落实了下去文哥未必能赚到多少钱了,不会搞得白整了吧?”
苏定文脸上表情立刻变得严肃了许多:
“老鼠强,有些事情不该说的呢,你最好就别多说,
首先以后事情的发展方向你就一点都看不到,我的计划你更看不懂!
现在我们最大的任务就是让场子里的街坊全都过上好日子,
让他们以后对我的决定能够做到言听计从,到了那个时候……
你才会发现不克扣工资,善待街坊们是最赚钱不过的一种生意!”
老鼠强还是一脸似懂非懂地说:
“是这样吗?那我就坚决安排下去,一定要遵守文哥立的规则,
而且以当前原材料和产品的价格来看,只是正常发工资,
其实赚还是有得赚的,亏本是绝对不可能亏本的。”
苏定文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
用一种能吓死人的眼神和语气对他说:
“刚才我说了这种你话,你才开始坚决安排?
老鼠强啊,有些事情别想着自作主张明白吗?
在我手上克扣这些街坊们的工资,那可是比在场子里散毒粉更严重,
而文哥对这种原则问题的处理态度,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到吧?”
这冷冰冰的语气差点当场把老鼠强吓尿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经完全理解了文哥的意思,
并且从来没有,不,我对严格执行文哥立下的规矩,
尤其是保证街坊们的生活待遇这件事是万分上心,坚决实行的,一直都是!”
苏定文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还是老鼠强你聪明,这件事办成了,你扎职的事就稳了,
另外除了这些事情以外……嗯……已经到这个点了,
也是时候填一填我们场子里最大的那个坑了。”
老鼠强莫名其妙地说:
“我们现在整个社团都在蒸蒸日上,哪都很好啊,
场子里经费也大把用不完的,哪里还有什么坑妹填?
如果有,那必然是我老鼠强的失误,我先向您认错!”
苏定文拍了一下他后脑,打得他一个趔趄:
“什么话都敢接,你就不怕接到了死罪被做掉?
从我扎职红棍那天起,九龙那烂仔最多的唐楼区就是我的陀地,
但是那里一直都只安排雷巴那几个人镇场子收保护费,
以我们进兴社团的做派,那穷到死人的鬼地方油水少得出奇,
但我听说还是有不少不知死活的家伙跑那里去捞偏门,
不知道老鼠强你消息这么灵通,对这些事情有多少了解?”
老鼠强挠着脑袋脸上装出了十分憨厚的表情:
“那我一个进兴的草鞋,能对那么复杂的地方了解多少嘛,
反正很多在其他地方混不下去的人只能跑那里去,
做一些没人肯做的烂活只为了吊一口命,雷巴那些人名义上是镇场子的,
但实际上那里背地里做的生意他连看都不准看一眼的,
就连我也只是通过一些烂仔听说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实际上到底有多乱,说实话只有天知道!”
苏定文冷笑一声,实际上不只是这个港岛,
而是几乎所有这种发达国家,在最繁华的地区附近都有贫民窟,
很多走投无路的人只能躲在这种地方挨一天是一天,
但对那些黑道的不法分子来说,在这种地方祸害最底层的穷人也是一门生意!
对此苏定文毫不意外,但他的态度和老鼠强截然不同:
“现在我要你去调查一下那里有多少勉强算劳动力的人口,
别人家里我管不着,但在我文哥的场子里,绝对不允许贫民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