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早已不同!
王瓒大袖一甩,恭敬地掏出一物高举过头顶。
“陛下金令”
“尔等为何不拜!”
两人顿时脸胀得如猪肝一般青紫,浑身上下气得发抖。
“唉——”
吏部尚书带头拜了下去,长声道:“臣,听令”
大堂内几人先是面面相觑,但的金光晃在脸上也立刻拜了下去。
“我来之时,陛下授我便宜从事之权”王瓒神情严肃,“我深感责任重大,常常惶恐有负陛下重托,金令权柄盛大不敢妄动”
他顿了顿,“现在,就是必要之时”
“诸位,从即日起彻查南直隶税务一案,核查天宝司银两流水”
他起步走到兵部尚书跟前,微微弯腰轻声说道:“希望吴尚书配合,控制住几个不安分的商户”
兵部尚书抬起头怒目而视,从牙缝中挤出几字。
“臣遵陛下令旨,一定会看好不安分的人!”
王瓒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怒意,径直来到按察使跟前。
“希望风‘大人’,好好查啊”
“一定,一定”
下一刻,王瓒收回金令。
他笑容满怀对着众人说道,“都是同僚,互相配合才能干事”
“但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违抗陛下的旨意”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抗旨者——杀无赦”
…………
兵部尚书沉着一张脸回到府邸,头也不回地到书房静坐。
半晌之后,换了一身便装的按察使前来拜访。
“吴兄,眼下该如何是好?”
兵部尚书将刚写好的几个大字揉成纸团丢到了纸篓里,即使养气功夫颇佳的他,今日也怒火攻心实在没有脸面。
“好一招釜底抽薪,王瓒是想和我们鱼死网破吗?”
“查天宝司的银两就让他查去,谈税收案是想干嘛”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吴兄啊,我看他来势汹汹,恐怕剑指我等”
兵部尚书重重地将毛笔按下,浓墨浸透了宣纸。
“让他来,看他能弄出什么名堂!”
“南直隶,轮不到他做主!”
“好,吴兄这么一说我的心就安定了,只是天宝司银两的问题”
兵部尚书眼中淬过一丝狠意,“贪心的人收不住手怪得了谁,只怪他们自己”
“不懂得分寸,连天宝司的银两都敢拿,让他们去死”
他看了一眼按察使,沉声道:“天宝司的银两,就是天银,陛下的眼底下谁拿谁死”
“我明白了,那就把那些人控制住该抓的抓,一个都不放过”
“让他们管住嘴,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兄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当”
夕阳渐斜,落日余晖洒遍紫禁。
朱厚熜接过奏报,笑骂道:“这个王瓒,又给朕捅了一个大篓子”
麦福言道:“王尚书有这么大的胆气,还是仰赖陛下”
朱厚熜摇摇头,负手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