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刻,最近的一场大灾在一年之后,朕得到炎天的启示,必须要在三年内全面建立三宫”
朱厚熜面不改色地说道。
炎天的意思无人知晓,他正好假其名一用。
王阳明叹道:“时局已经危急至此了吗?”
“臣原本以为还有三十年光景可等,自然徐徐而图之,潜移默化中移风易俗,春雨无声般改革变化。”
“大危机时,必须行霹雳手段”朱厚熜目光坚定。
“新礼之争,看来免不了血与火的征伐”
王阳明也神色一历,“当断则断,首鼠两端不能成事。”
“南直隶商团一直在暗中阻止天宝南下,接下来两月就将此事全部解决,若再有冥顽不固者,杀!”
王阳明拱手称是。
“自皇兄之后,佛门之中有人与朝廷貌合神离,甚至暗中帮助白莲教,必须明正典刑!”
他看向邵元节,“邵真人执朕喻今审慎处理,教派之中的毒瘤,要一并肃清!”
邵云杰面色红润,沉声道:“陛下放心,贫道一定办好此事。”
朱厚熜笑了笑,“大和尚里面不乏好人,切记不要因小失大。”
邵云杰心头一紧,知道这是皇帝的敲打。
让他明白不能以公谋私,恶意打击。
朝廷如今对于佛门的态度,不鼓励不打压,任其自流。
凡是无损于大明的教派,皆有生存的余地。
“贫道醒得”
王阳明想了想,又言道。
“天道观气稳固为先,凡是涉及旧天之隐秘,皆不可被人得知。”
“陛下有国运护体自然无恙,但其余朝堂诸人,天下泱泱百姓皆不能知晓”
“难道主动告知也不行?”邵元节问道。
“不可,他人听此言如水过河,顷刻间就会从脑中抛出”
“现在是我短暂借助界膜屏蔽了炎天的力量,诸位离开此地没有强大的修为,立刻就会忘记之前知道的一切”
“没有办法阻止了吗?”邵云节急切地问。
“如果有承载气运的传世之物,就可以庇护自身。”
邵元节赶忙转过身去,小心翼翼从衣服夹层中掏出一本浅蓝色的布册子。
打开布册子里面是,一张不知名的兽皮。
“黄帝所书阴符经如何?”
王阳明诧异地点头,“此书自然可以”
张天师瞪大了眼睛,实在想不通师叔如此胆大包天,传家的宝贝就这么带在身上。
邵元节看出了他的疑惑,一脸恨铁不成钢。
祖宗的东西供着是死物,用着才是宝贝。
为后代造点福,有何不可?
“那我们可以借用这些传承物,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吗?”邵元节问道。
王阳明意有所指地说道:“无知有时候是一种保护”
邵元节只得作罢,又小心将兽皮装了回去。
沉默不语的张天师,突然问王阳明道。
“如此说来,建立新天的阻力岂不是很大?”他沮丧地说道:“无人知晓我等意图,无人能够理解”
邵云节神情依旧。
“世人如何评说,让他说去干贫道何事”
他当即表忠心,“即使贫道因此被冠上祸国妖道的名头,也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陛下。”
朱厚熜淡淡道:“万般劫难,自有朕在前面顶着,汝等无需多虑”
他转而向王阳明说道,“眼下一件关键之事是中秋国子监大论,朕要趁势立三宫,一举鼎定心学主流的地位。”
王阳明道:“臣有信心赢下大论,但心学成长还有很长的路子要走”
朱厚熜笑道:“朕明白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重要的是朝廷要表明一个态度,一个不遗余力支持的态度!”
他背过身去望向窗外,“若心学不成主流,又怎么改革儒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