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人,莫急”张子麟笑哈哈道。
左侧一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言道:“诸位,我敢担保,这易钞之策不可行,但我们不能去阻止,反而要大力推行!”
“啊!”史彭泽眉毛抖了抖,问道“左事中之言何异?”
“我等背后站着谁,诸位都是清楚的,这易钞可是真正发财的门路!”
他阴恻恻一笑:“我等用所谓的天宝换取金银,而百姓来换则言说库中无银,拖上个十天半月,不就……”
下方一青色澜衫人笑道:“左公此言甚好,但愚以为,不妨先将百姓手中金银换尽,再略微施以恩惠。”
他将手轻轻抬起,两个手指扣在一起,“指甲缝里露出这么一点,全一全我们的名声,那我们这位,喜欢修道不顾百姓死活的皇帝,不就更加深入人心了吗?”
史彭泽猛点头,言道:“我看此计可行,立即发书江南。”
“慢!”张子麟走下座位,在中央踱了几步,他语气感慨道:“诸位,今时不同于往日,我们这位皇帝耳目遍及京城,还是得小心行事。”
他轻轻将手合在一起,言道:“派来往的客商,将这消息送出去,切记这消息不能在我们这聚会上传出去。”
“同时告诉江南那边的人,先大肆用金银兑换宝钞,等时机一到,立刻用宝钞兑换金银”张子麟神色森然,右手狠狠挥了下去。
“我倒要看看,这天宝能撑到几时!”
“哈哈哈哈哈……哈”
“依我看呐,最多仨天宝就废纸一张,但我有一疑问却是要请教张公”
“左事中但说无妨”
“这白大人虽然被关在狱中,可终究还能说话的,万一……”
张子麟回到座位,轻轻的抿了口茶,先是冷眼扫视一圈,“白方家不会说的,也不敢说!”,他而后抬头不语。
史彭泽神色一厉:“我看还是尸体最保险!”
有几人附和道:“此事张公须早做决断,大事面前犹豫不决只会害人害己。”
张子麟面无表情,只是不停拨动着手中的茶盖。
不知想到了什么,黑衣人笑出声,神色玩味道:“皇帝如此逼迫我等,也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顿了顿,笑道:“通政司有不少能人,再派两个到太医院吧!”
张子麟饱有深意地看着对方一眼,让一个不通医术的人去太医院任职,这不是要谋害皇帝吗?
但一想到今天的遭遇,他的脸皮抽动了几下,干脆心一横,应到:“昔年有刘文泰,为什么就不能多个李文泰,张文泰?”
“是极,我们这也是为了陛下的身体着想,派个人时时注意”史彭泽笑道。
突然左下方一个白衣人发声:“锦衣卫遍布京城,难保今日之事不会外泄,一旦事发就是万劫不复啊!”
“哈”张子麟将茶杯扣在茶盏上,目光仿佛透过重重的屋檐,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今夜,他们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