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从隔壁村嫁到这里，到现在也……记不清多少年了，我一共生了十个孩子，其中九个是女孩，只有这最小的一个孩子，是唯一一个男孩……”
“他是我十年才生下来的孩子……我还没生他的时候，受尽了侮辱，公婆打骂，我拿天杀的打完，回娘家，娘家也不待见我，邻里也都因为我生不出男娃在背后议论我……”
“所以，我一定要生一个男娃，我也要让他们看看，我也是能生男娃的人。”
“生了这最小的男娃后，我身体也坏了，再也生不了，我把这最小的男娃当成了命根子，从小到大，他要啥我给啥。”
“后来，公婆和那天杀的都死了，我只要把儿子抚养长大，就可以过好下半辈子了。”
“但是！！为什么儿子娶的老婆，也都生不出男娃？生不出男娃？还怎么传宗接代？我还有什么颜面去地下见公婆和天杀的？”
“生不出男娃，一定是那些姑娘的原因，所以我让儿子多找些姑娘，这么些个姑娘，总会有能生出男娃的。”
“一直都很顺利，但是五年前，我们不能只办个酒席就算结婚了，需要那什么结婚证？”
“我没办法，只能找另外的一些姑娘，让她们为我生孙子。”
……
老婆子愿意交代的时候，喋喋不休的交代，一番话说下来，都不带喘气的，负责记录的小哥要不是打字速度跟得上，都不一定能全都记下来。
但是别看老婆子说了这么多，关键信息是少的可怜，仅有的一些关键信息都与她儿子无关。
显而易见，她是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来保全她儿子。
“哦，那我们一点一点来。”队长又敲了敲桌子，“你说你生了十个孩子，那另外九个女孩呢？”
老婆子愣了愣，没想到队长竟然问起了这个问题，那九个女孩哪里去了？当然是被埋了。
队长和桑落见老婆子的神情，心下一沉，孩子没了。
“那……五年以前，你儿媳妇儿生的那些孩子呢？”
……
“那……那……五年前到现在，你儿媳妇和孩子呢？”
……
“地洞里的尸体的身份……都是谁？五年以前到现在，你这些儿媳妇是从哪里来的？”
………………
在场所有人都望着沉默不语的老婆子，心仿佛被她紧紧抓在手里，随时会被炸裂开来。
良久，桑落定了定神，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出这间房间之前，她说：“哪怕把甘州翻遍了，我也会找到他们的。”
桑落转头去了老婆子的儿子审讯室，不知道老婆子一直以来，怎么教育儿子的，从被抓了以后，她儿子一直抱着自己的腿，把自己锁在墙角里，哪怕被人拉出去按在椅子上，他也还是一副瑟缩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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