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她乐不可支双手紧箍住他的脖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哈哈,怪不得她沮丧了一个下午,下班走了都没有与我招呼一声。”
他扭头看着她兴奋的脸:“你可以下来了么?老公被女人骑在身下,好不吉利哦……”
“我不!”她摇了摇手臂,依然紧箍住他:“她给你的钱必须全归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好好。”脖子被他卡得难受,他顺着她的话答应了。
她松了手,从他背上下来,笑吟吟地给他倒了一杯谷子酒。
他干咳了几声,拿起酒杯把喝光,放下酒杯,趁她刚坐下不备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地板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想起身,却被子青扑压住,动弹不了了。
“说,以后还敢不敢骑我身上了?”子青恨恨地抓住藤莉的两只手。
藤莉嘻嘻地笑着瞅着他:“就骑一骑么,干什么这么小气啊?”
他立刻在她腋下挠了一把,她立刻痒得躬起身体,左右扭着“哈哈”笑了起来。
“还敢么?”他挠得更快了。
“不敢了,呵呵……你快停手……快停手啦!”她终于求饶了。
他罢手了,瞪了她一眼,就是看你再敢的神色。
看着她羞怩的样子,他笑了,道:“我给蔺媚十天半月的时间准备银子。所以,这段日子她会心不在焉,或许不常在书记亭,你也不必在意她,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他是在暗示藤莉,接下一个星期是窃取情报的好机会,可不要浪费了。
“你忘了么?明天我要随楼庳一起去黾池见吾王了。”她笑道。
“对哦。”他点头,看来,黾池会晤在即,是自己行动的最好时机。瞅着她嘴里吩咐道:“好好和吾王说话哦……”
“嗯。”她答应着。他松了一口气,想起身继续喝酒,岂料她又伸出了双臂缠住了他脖子,昂起脑袋热吻起了他。
翌日,蔺媚神采奕奕地来太子府以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
看起来她昨天是等到荆絭了,现在出去是订晚上幽会的房间了么?
快晌午了,藤莉出去喝午茶了。
明天她将随楼庳去黾池,今天应该会手里的情报交易掉。
但是,今天子青是没有时间将情报译成密码文件了,他晚上必须盯死了蔺媚。
下午,他去了温馨泉汤池,从仓鸮的死信箱里拿到情报后,去了法码街寓所,译成密码后烧了原稿,然后细细给自己易容了一番。
这一次,他把自己弄成了一个老头:一把花白的头发扎在脑后,络腮胡子也是黑白杂揉,耷拉的眼皮,厚厚的眼袋,脸腮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就连手上的皮肤也是毛毛糙糙的。一身黑色的长袍,围着一条黑白格子围巾。出门前,他又裹起了一件灰色的长袍,披上了巾帽。
还是拦了一辆马车,来到距离太子府不远的那个地方继续等候。
风很大,一阵一阵的,冷到了骨子里。
和昨天一样,蔺媚早早地出了太子府,出现在街道上。今天她画了很精致的妆,裹了一件厚厚的草皮长袄,头上扎着一块桃红色的大方巾匆匆地赶着路。
看起来是要去见情人了。子青有点懵,昨天不是已经商量好了么?怎么今天还要见面呢?掩人耳目都顾不上了么?
但是,显然与昨天不一样,到了百汇路,她拦了一辆马车匆匆地往阳赶去。
于是,子青让马夫不紧不慢地跟上她的马车。很快,子青就判断出了她前往的目的地,是狄威街。
太子府有许多同事住在狄威街一带。但是,祀纮不住在这儿,并且荆絭也不住在这儿。显然,她是来见她的帮手的。
子青兴奋了起来。
她在一家叫英子的食铺门口下了车,进了食铺。
今天她来得太早,天还没有黑,英子食铺的客人不多,小二将她引到铺堂的一个角落。她摘下头上的方巾,脱下草皮大袄挂在身后的墙上,然后去柜台去询问掌柜什么问题了。
子青下车以后没有进食铺,候在对面的木屐店里与老板闲聊着,等候来人的出现。
等了很长时间,天已经黑漆漆的了,似乎木屐店的老板都有了不耐烦的意思……他终于看清了来人。
是秦国洛邑太子府的蔺溱。
子青看过他们俩的档案。
他们俩之间同姓,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确确实实住在同一个镇,这个镇姓蔺的人家很多,并且他们还就读于同一个私塾。只是蔺溱比蔺媚早读了五年,是故里学长。
她来洛邑以后,除了一次礼节性拜访,几乎没有再联系过。对蔺溱而言,蔺媚遥不可及。
蔺溱曾经在喝酒时向同事吹嘘过,当初蔺媚来洛邑时,蔺媚的双亲曾经设法与蔺溱联系过,请求予以关照,言下之意有将蔺媚托付给他的意思。
蔺溱本身对蔺媚也有相当的好感。在镇里,蔺媚的名字就等同鬼灵精,很受男孩子瞩目的。若镇里选美,那蔺媚定可稳居前三名的。
之所以会请求他予以关照,是由于蔺溱表现优异,早早地进了衙门当差,颇受镇里长辈另眼相待。去了秦国太子府以后,更是受一些姑娘家长的青睐。
无奈的是,蔺媚并不另眼看待蔺溱。
哪怕是蔺媚来太子府工作以后,与蔺溱也没有多说过几句话。
即使如此,蔺溱还是愿意替蔺媚办事的,尤其是她来太子府工作以后,蔺溱关注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充满了爱意与渴望。
蔺媚虽然与蔺溱同在太子府工作。但是,由于工作性质不一样,两个人虽然回家的路线大致相同,却鲜少碰上,如果没有事先约好,碰上的概率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