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艽下令迎战秦军。但是,秦军今非昔比,义渠军顾此失彼,甫一交战便一溃千里。
接下来,秦军还未兵临义渠城,狄艽就心慌了,立马弃城逃之夭夭,溜了。
很快,秦军便长驱直入进入了义渠境内,围住了义渠城。
魂飞魄散的义渠宫廷,只得把一切罪名全都推在贾圭身上,开了城门,投降了。
义渠就这么屈服了。
子囿胆颤心惊,李燮死于他之手,说到底,是自己葬送了义渠啊。
惶惶中,贾婵被秦军押去了咸阳王宫,送到秦国君昭襄王跟前。
贾婵见了昭襄王是一脸的委屈,泪水涟涟地道:贾圭早已经死了多年,他的魂魄杀人,难道也要怪罪贱妾么?
昭襄王见她颜容妍丽,对答委婉,不觉为之怦然心动。但是,想起拥有她的男人都会被克死的传言,他畏惧了,将贾婵赐给了将军尹雄。
贾婵很失望,没能成为昭襄王的枕边人,她的盘算落空了。
子囿身为义渠宫廷司马,也是要被拘捕、惩处的。贾婵分辨说,子囿还是一个孩子,所谓司马是李燮为了讨好自己闹着玩罢了。
昭襄王看子囿确实是一张孩子脸,贾婵讲得很是在理。若与一个孩子计较过错,就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了,他便不顾宫廷士大夫反对,放过了子囿。
子囿侥幸逃脱被治罪,暗暗松了一口气,随贾婵一起到了秦国咸阳,成了尹雄家的公子。
尹雄有三个儿子了,都比子囿大。但是,由于子囿虚报了十岁,尹雄就以子囿为长子,给他取名尹子青,办理了照身帖。在贾婵的运作下,他对子囿很器重,视为己出,对外也公开称子青是自己的长子。
就这样,子囿在尹雄生活了两年。
尹雄在秦国也是个名将,虽然相比较大名鼎鼎的白起逊色不少,也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随着时间流逝,子青对尹雄有了新想法。想既然尹雄、白起都是武将,他们之间的走动也一定很频繁。如果紧随在尹雄的身边,自然也就与白起有接触机会。
秦国赖以傲视群雄的资本无非就是有一支虎狼之师和一个军神白起。白起就是当年攻破伊阙的指挥官,如果能除掉白起,岂不等于斩断了秦国的一条胳膊?如果成功,也就给魏国出了一口恶气哦。
他兴奋起来,决定紧随在尹雄身后,伺机杀了白起。
从此以后,他假装对尹雄很崇敬的样子,跟着他进进出出,更以尹子青的名字在咸阳招摇过市。
想起秦国多年来一直对魏国虎视眈眈,针对魏国的阴谋一定来自秦国,那负责谍报活动的候正府应该有这方面的档案存在。子青顿时眼前一亮。哼,凭自己飞檐走壁的本领,到候正府去查看一下不就清楚了么?
他跃跃欲试。
只是没过两多久,尹雄的艳福就到头了,他在与乌氏的对垒中战死了。
子青很沮丧,刺杀白起的设想泡汤了,想通过尹雄打探候正府机密的目的也落空了。
贾婵被昭襄王赐给尹雄之后偃旗息鼓,忍气吞声地过起了隐居生活。尹雄一死,她察觉自己又有了翻身的机会,她以将尹雄的尸体从乌氏接回咸阳为由,招摇撞市地赶往了乌氏边城。
她这么做是要告诉世人,她贾蝉又成自由身了。
途中经过义渠城,她欲回义渠城广灵别墅去居住。但是,广灵别墅已经被昭襄王赐给了别人。无奈,她只能暂住在义渠城驿站馆舍中。
可哪想,秦国使臣项悉爱慕贾婵美艳,在出使燕国途中听闻贾婵在义渠城驿站歇息,特意绕道义渠城拜访。
结果两人相见恨晚,拜访变成了两人的幽会,结下秦晋之好。
欢乐过后,贾婵在枕头旁问项悉:“这事禀告吾王了吗?”
项悉也算一个情种,道:“今日得囍得鱼水之欢,大遂平生之愿。其他在所不惜!”
当即,他就携贾婵回了咸阳自己的家中,然后向昭襄王上了一道奏章:“我遇见了贾婵,一见倾心,她愿意做臣的妻室,臣不肖,亦愿取他为妻。故出使燕国之事臣只能请辞了,望吾主另遣良臣前往。死罪!死罪!”
昭襄王无奈,只得革去了项悉的官职,杖二十,放他回家了。
但是,这事却惊动了各国诸侯,在各国宫廷间引起了阵阵涟漪,这个年近四旬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居然让一个使臣放弃自己的使命与之私奔?可见其能量之大,古往今来独一人啊。
一时间,贾婵成了各国诸侯臆想中的那个愿做花下鬼的花的代名词。
在尹雄家的子青闻贾婵嫁给了项悉,很是沮丧,很为贾婵这个“荣誉”感到羞耻。
尽管贾婵的目的要继续用自己的色相为自己回魏国宫廷铺路,他还是很憋屈,不想贾婵用作贱自己方法来给自己铺路。
况且尹雄已死,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他更不愿意忍气吞声地做他名下的儿子了。
他反感贾婵色诱高官,却无法去干涉贾婵,更别说她要嫁给项悉了,他对贾蝉是无可奈何的。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让她随自己的心思去活吧。
但是,若随贾婵去项家过日子,他感觉自己不可接受。他已经羞于别人知道他是贾婵的儿子,决意走自己的路。
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他一样可以在秦国混的风生水起,成功地为魏国效力。
于是,他悄悄地给贾婵留了一封信,去咸阳投奔候正府了。
为了使自己看上显得成熟一点,他在自己的额头、眼角抹了一点兔皮胶水,让皮肤稍微起了点皱褶。
据说候正府的候正是由太子兼任的,他与自己的岁数差不多大。他想去做太子安国君嬴柱的门客,自己应该与他有共同的语言,相信在他那儿可以谋得一席之地。
但是,候正府的人说,候正出使东周洛邑了,没在。
唉,那就是与太子无缘啦。他很沮丧,问什么时候回府?人家说昨天刚走。
他灵机一动,何不朝洛邑方向追赶候正呢?
可是,能够去洛邑的路很多,该往那儿追呢?
想候正出行的使命一定是不便声张的,出行的线路也应该避人耳目。他决定去少粱,从那儿过西河,如果没有追上他们,自己就去安邑,回家与白莹团聚去。
也不知道现在白莹现在怎么样了?这是他的一个心病。
他一路东去,然后沿河西上行,没有发现候正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