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没死，但感觉快死了。
睁开眼就是漏雨的屋顶，透着星光，他脑袋都快被水淹了，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扭头一看，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小鱼。
这人看着比他还惨，一身是伤，面色苍白虚弱，脸没有浸泡在水里，但是仰着头，正对上方的破口，头是湿的。
他忙上前把给挪开一点，等挪开后，才看到坐在另一边干净地方正在烤火的少女。
少女垂眸烘着手，眼皮子都没抬：“那边有我吃剩的，不想饿死就吃吧。”
饼子没有泡水，但他闻到了肉的气息，那饼上还沾着些许油水。
一看就知道在某个时间段内，它也曾跟它肉大哥贴贴共存过。
他没敢抱怨，从她随手把他跟小鱼一丢的行为上来看，对方有可能会打死他。
他默默地啃了两口，然后看看小鱼，再看看她，有很多话想问。
她救了他，但是却不求回报，也是奇怪，他问为什么救，她就只是朝他挑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道：“自然是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思索良久，终于摸到自己那张脸后，恍然大悟：她喜欢我！
对于这个发现，他纠结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从了。
最后下定决心是在庭院里看到她一人孤独望月的模样，忽然觉得她虽然人有些坏，打人还疼，但是她还挺孤独的。
既然他被她救了，那就这样吧。
于是从那天开始，他开始自荐枕席。
小鱼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随他去了。
教主的床不好爬，他每一次都被打。
然后踹出去。
那时候教里人也不是很多，但各个都凶猛如虎。
他被打得头晕眼花，就差没趴下了。
完全靠东语在他身边，不然他早没了八百回。
“不是很想自荐枕席吗？你知道的，教主那人眼里容不下废物。”东语半蹲在趴地上大口喘息的人身边，温声提醒。
他都要累成狗了，一擦额头上的汗，咬牙：“来！护法位置必定是我的！”
春去冬来，他居然真的成为了护法之一。
被允许跟在她身边的时候，他乐得提着两坛酒就去找东语。
小鱼小鱼，喝酒喝酒！
进去的不是时候，前面没看到，但听到有水声了。
他忽然想起来，小鱼这院子里还有个温泉呢，这家伙该不会背着他偷偷泡温泉舒服吧？
他立马提着酒飞快窜进里面。
隐约见到一个白皙的肩背，宽大且肌肉线条分明，他轻啧了一声：没想到小鱼这身材居然跟他不相上下，看不出来啊！
水声响起，甚至来不及阻拦，东语眼睁睁看着他冲了过来。
大白裤衩子被抛在岸边。
他舒服地发出怪声，引得对面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扭头看了回去：“咋了？你小子偷偷躲在这里泡温泉，还不许我来？”
他还游了两下。
但总觉得有扎人的目光在盯着他，他停下来，扭头看了对方一眼：“你老瞅我屁股蛋子做什么？”
天地良心，他是真的已经把小鱼当亲兄弟了，况且从小到大，一起洗澡的事情，也不少，只是后来他长大了，便少了。
小鱼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找我做什么？”
“找你喝酒啊。”他又游回岸边，在小鱼身边去够那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