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瑾秋眼神呆滞地盯着蜡烛的火光，半晌摇摇头：
“不是我放的。”
白思禾：……
这你不说我也知道。
看他的神情，她一时之间也无法区分他到底是真醉还是装的。
眼看吴瑾秋又要闭上眼，白思禾赶紧换下一个话题：
“你不是说要唱歌给我听？我想听珊瑚海。”
吴瑾秋闭着眼睛点点头，含糊不清地哼起了旋律：
“星辰散落，不是天而是海。”
“由数百亿生命组成的斑斓色彩……”
白思禾怔怔地听着，直到他声音又一次低下去，才拿出手机搜索。
这一查才发现，书中世界，居然有一首同名歌，是盛烨伟专辑中的一首民谣。
和他刚刚唱的歌词完全相同。
她又试着哼唱奶茶周的那首，吴瑾秋牵着她的手，沉迷地闭着眼睛，安静地听着她一个人发挥。
没有任何接茬的打算。
这下，白思禾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找错了人。
吴瑾秋出现在剧组，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你是怎么争取到拍这部电影的机会的？”
她捏捏他的手，又一次询问。
吴瑾秋虽然醉得厉害，却对她的每个问题都充满了耐心，慢悠悠地解释：
“我本来是在另一个剧组跑龙套，结束之后听到同行说格赛在招演员。”
“不过我运气不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已经招满了人，说要是有异议可以去格赛大楼。”
“我在格赛大厅蹲了好几天，想要毛遂自荐，不过可惜的是没见到他们的负责人，到后来，前台看我都嫌烦。”
说到这，他还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回想起当时的趣事。
“不过有一天我正要走的时候，被拦住了，她们让我等一会。”
“等到大部分人都下班了，才有个人把我叫去，让我签协议，说上面同意给我这个机会。”
这下，白思禾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在格赛附近看到他。
原本她以为，吴瑾秋是能在拍戏的间隙回到B市，同时出现在格赛附近，和那个所谓的“保密协议”相悖。
这也能说明他确实有可能和格赛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可现在她的猜测全都被推翻。
吴瑾秋是拍完了一部戏之后，出现在格赛附近，然后又回来了。
所以当初她看到他的那天，刚好是他签了协议的那一天。
怪不得后面就再也没见过他出现，原来是回到影视城来了。
“你有见到格赛的老板吗？”
她不死心地追问。
吴瑾秋摇摇头：
“我听说没人见过他，就连他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还有人说，他收购格赛用的也是假名字。”
这下，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既然如此，白思禾也没必要继续和他拉近关系，她把手强硬地收回来，声音也带了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我要睡了，你也回去吧。”
吴瑾秋怔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像是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变脸。
明明刚才，他们还像恋人一样，互相倾诉，彼此安慰。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要把自己赶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