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继恒走来前面,他开的门。“快点,雪大。”
生硬又温暖的话,像他这个人一样。江卮秋想。
“来了。”没了外人,于珵搂住江卮秋的腰几乎是把人提着走的。江卮秋羞赧,认命地捂住了脸。
等儿子们都进了院子,于继恒慢慢悠悠地将大门关上,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扬。或许他自己还没察觉到,他对他们的接受能力比想象中的要强,看着他们甚至是满眼欣慰。
“我们回来了。”于珵把伞上的雪都抖净了挂了起来,江卮秋直直站在那,眼神幽幽地看着他。于珵这才发现自己抖雪抖了他一裤腿,“嗤,你也不知道躲。”
还说他!江卮秋递了个眼神让他自己看着办,于珵笑是笑还是很自觉地弯下腰来给他拍了雪。
于继恒走上来,江卮秋正好接过他的伞,故意在于珵头上抖了抖。
于珵被落到脖子上的雪冻得一激灵,“报复啊!”
江卮秋“雪耻前仇”哈哈笑了出来,惹得于珵又开始捉弄他的。
于继恒无意加入他们的玩闹只说了句“别感冒了”就先进屋了。
于珵和江卮秋玩了一会儿,担心江卮秋湿着衣服会感冒便收了。“好了好了,坐到那去,给你把鞋换了。”把人按在换鞋凳上,蹲下给他换鞋。
江卮秋往屋里瞄了一眼,“我自己来就好。”
于珵握住他的手,没让他碰。“现在才知道害羞?放心吧,他们都习惯了。”在于家,体贴人会照顾人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等鞋换好了,于珵直接带着人上楼换衣服了,再下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上桌了。
“快来吃饭了!”
后天便是除夕,家里有些东西还需得去采购,一家人在饭桌上商量了起来。
那边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着饭,江腾晖回到家里一看见自己老婆,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找到了!”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妇人被他这没出息的模样弄迷糊了。
“雅丽啊,我看到那孩子了!”江腾晖痛心道,眼泪愈发止不住。
徐雅丽先是一怔,然后心猛地跳起来,抓住他求证:“什么孩子?”
“述安和小玫的孩子!”江腾晖又笑了起来,“他和那个小伙子一块的,真的太像了,我——”
原来是喜极而泣。江腾晖抹了抹眼泪从他今日出门赴约说起。
是了,两个人一块出现的应该就是他们了。徐雅丽也高兴得不行,拉着他赶紧坐到沙发上让他好好说说。
“在哪见到的?”
江腾晖表情一愣,忽的叹了口气。“被老柳的邻居收养了……”
他们前些日子拜托了不少人,终于有了江述安的消息——人在七八年前就入狱了。他没想过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怎么会过得到这样难……
想到这他眼睛又泛酸了,他们是至亲,可却因为当年的任性而走散,数十次的近乡情怯终究面对的还是这样一个境况。
“被收养了?”原来是被收养了,如此说来那个女孩叫他哥也是合理的,她原先还以为……徐雅丽心里闪过一些想法,但最后又推翻了。
“过完年我们去监狱看看人什么时候能出来,然后把孩子认回来吧!”江腾晖哽咽,拉着妻子商量。
听了他的提议徐雅丽觉得好,点了点头。“等儿子回来我们就一起去接他。”
这孩子过得太不容易了,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徐雅丽对这个孩子甚至说江述安她都没多少感情,但她的丈夫是个重情厚义的人,当年虽潇洒地随她去了国外,但对家中也是十分惦念的。她知道江腾晖对家族血脉的牵挂,也知道他在渴盼什么,所以她对这孩子也是疼惜的。
当年的事就那样过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