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
“好，您说，您慢慢说，我听着！”
为了不漏下每一个字，杨悦迫不及待的打开免提，以确保听得更清楚。
“您母亲叫张如燕。经过有关单位的努力，张如燕于上个世纪末的一个初秋，在三江县车站乘车去临海市，在临海市乘火车去往南方的一个新市。”
“张如燕最终在一家中外合资的电子厂打工。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张如燕做了一个班组的班长。”
“时间不长，张如燕又被推荐去M国培训、学习，此后就再也没有回国，直到现在。”
起初，杨悦是越听越兴奋，直到最后，希望戛然破灭，心情沮丧到极致。
这说明，20多年来，母亲一直在国外，至于是死是活，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那之后，就没有我母亲的任何信息了？”杨悦实在是不甘心，泣声道。
“这个问题，我们的人也问了这个厂里与张如燕有关联的人，很可惜，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而且，那个带你母亲去往M国的人，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难道那次去M国培训，只有我母亲一个人吗？”杨悦的追问，已经少了很多精气神。
“是的，那次只有你母亲一个人去了M国，而且，此后再也没有人去过M国，参加培训、学习。”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辛苦了！”杨悦最后说道。
“不客气，再见！”
挂了电话，杨悦的心情极度不适，母亲极有可能是被骗去国外，而且，十有八九遭遇不测。
想到这里，杨悦颓然坐到床上，手捧头颅，陷入痛苦之中。
石小颖和秦若兰，全部听取了杨悦与对方的对话，明白并理解杨悦此刻的心情。
“没有任何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秦若兰安慰杨悦道。
“就是，”石小颖道，“也许大娘在国外好好的呢！”
杨悦道:“这么长时间，她要真是好好的，不会不想我们，不会哪怕是一封信也没有来过。”
“那也不一定，”石小颖又说道，“也许是大娘有什么难处，也许是她不知道怎么往这里寄信，总之，会有许多种可能。”
“也许，萧姨这会儿正在想办法来家呢！说不定哪一天，你们不知道，萧姨就站在你面前了！”秦若兰道。
杨悦知道，秦若兰和石小颖都在想办法安慰他，说道:
“谢谢！你们去忙去吧！我休息一下再过去。”
“放心，大娘会回来的！”临出门之前，石小颖还在安慰杨悦。
石小颖和秦若兰下楼，来到2号大棚前，继续忙着各自的工作。
杨悦一个人坐在卧室里，在伤心中沉思，在沉思中伤心。
M国那么乱，这么多年，母亲何以生存，她一个单身女人，在异国他乡，能坚持到现在吗？
杨悦越想，心里越感到沉重，难以想象，母亲在遥远的国度，是怎样生存的。
不一会儿，石小颖打来了电话，说秦若兰的车已经装满，叫他过去算账。
杨悦收拾了一下自己，走下楼去，来到过秤处。
像前几次一样，石小颖把过秤的详细情况，都记录在一张纸上，递给杨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