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骑着马在附近继续查访,一连几天下来,她遇到了不少长期疾病缠身的病人,听到了很多悲惨故事。正如老妈妈所说,这附近住的大都是昔日大宋皇宫中人、宗亲贵戚,或他们的后代。可如今沦落至此,备受摧残,过着最低贱、肮脏的生活,一个个表情木然、眼神呆滞,生活的沧桑压弯了他们的脊背腰身。年龄大一点的大都疾病缠身,却无从医治,任由自生自灭。昔日的荣华富贵,成了他们心底越来越模糊的梦。他们很多人甚至已经不会讲汴京话,看着她这个宋人,感觉陌生又警惕。
白素贞不由得心下恻然,心想:这天生富贵也不过浮华一瞬间,高贵卑贱都不过是一线之间的事。当日这些人在宫中享受着至尊荣华,不问人间疾苦,十指不沾阳春水,不食人间烟火时,可曾想到会有今天为奴为婢,命如草芥的结局?真可谓人生如梦亦如幻,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低贱。
因回到帐篷,含着泪把所见所闻讲给小青和子温几个。
子温道:“亡国之人哪里会有好日子过,可惜我等如今也无能为力。”
白素贞道:“我是想,别的忙我们帮不上,但可以设法帮他们弄点药,给他们治治病,稍微减轻一点他们的痛苦。”
子温道:“如今金国占领了大宋北方大片疆土,那里自然有的是中原的大夫、药材,只是这些人出不去,买不了。我们如今作为使节,若去大量采购了来,一来带不进来,二来也难免让他们起疑,弄不好救不了人,还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小青道:“那我们能不能干脆明的要求他们给那些人治病?”
子温沉吟一番道:“可以试试,明天见面了我们先提出来,跟他们谈谈。”
白素贞道:“那明日我也一起去吧,以一个大夫的身份去说,或许更能让他们接受。”
几人商量一番,第二日的会面中, 谈完国事,子温便道:“本使来访这些日子,发现所住之地粪便遍地,苍蝇乱飞,极容易引起瘟疫类疾病。因怕同行之人染病,便着人去查看了一番,发现周边很多居民都有病在身,却得不到医治。本使同行之中碰巧有大夫,愿为他们医治,还请贵使允许。”
金国使臣道:“那些人自己不讲究卫生,得了病活该,宋使管这闲事干啥?”
白素贞道:“不然,这并不是管闲事。那些人如若患病,难免会传染到金国的其他百姓。在下还听说,那些人大部分是金国王公大臣,皇亲国戚的仆佣,如若他们的病得不到及时医治,一来耽搁了劳作,二来也极有可能传染给诸位王公大臣。”
几个金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自思量一番道:“那就请大夫帮他们看看吧。”
白素贞道:“病我已经诊治过了,现在的问题是没有药材。不知贵方可否去采购一些药材回来。在下愿意奉上一些治病的良方,日后其他人若生同样的病,药方、药材都现成的。”
几个金使又面面相觑一番,不吭声。
子温道:“如若贵方不便,也可由我们去采购,银子由我们承担。”
金使道:“你们为何愿意奉献药方,还自掏腰包救几个金国仆佣?这药方难道不是医家赖以立身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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