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温一惊:“李兴?老夫人是说,这人是那个曾在岳帅的诬告状上签字的叛徒李兴?”
小青和白素贞听了也很是诧异。
老夫人又仔细看了看,点点头道:“没错,就是李兴。至于他有没有在诬告状上签字,我倒不知。”
子温又确认道:“夫人可知,当时岳帅帐下有几个叫李兴的?”
老夫人道:“就只有一个,未曾听说过有重名之人。”
子温道:“那么没错就是他了。”
小青道:“若真如此,他可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子温又问道:“老夫人可知,他是否还有家人?”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岳帅遇难时,他好像还没娶亲,后来有没有娶,我就不得而知了。”
子温道:“那么多半是没有家人了,不然也不会流浪混成这样。”
送走老夫人,子温吩咐衙门:“这人既然生前住在岳王庙,又因亵渎岳王爷而死,就把他埋在岳王庙院外之侧,让他帮岳王爷看守庙门,负荆请罪吧。”衙役们答应着去办。
子温和小青白素贞三人这才打道回府衙而去。
小青道:“想不到下落不明的李兴这只老鼠,竟然这样阴差阳错地死在岳王庙了。也是岳王爷灵下有知,上天开眼,竟让他活活被雷劈死。倒省了我们不少事。”
白素贞道:“是啊, 那个赵甚言倒还是个正人君子,多次维护岳王爷的神像不被亵渎。这个案子若不是子温过问,只怕差点又冤枉了好人。”
子温道:“我也是看案件发生在岳王庙,那人又死的蹊跷,这才多过问一句,没想到倒有意外的收获。”
小青道:“只不知他因何沦落至此,看来做了小人也没得到好下场。”
子温道:“这些鼠辈小人,不过是秦桧他们手中的一粒棋子,用过就抛到脑后去了,哪会真信任他们,给他们好处。我看他多半也是事后明白自己枉做了小人,两头不落好,有些后悔,索性破罐子破摔,沦落到今天这样的。”
几人回到府衙门口,见阿麦正在许宣的义诊棚里说着什么。小青让子温先进去,自己和白素贞一起过来看看。
许宣见她俩回来了,忙道:“你俩回来的正好,阿麦说她婆婆病的挺重的,想让我去瞧瞧,我正愁这里走不开,娘子既回来了,不如帮我照看一下,我去给婆婆瞧瞧。”
白素贞道:“既然是婆婆病了,不如我去瞧吧,官人自留在这里就是。”说着让小青先回去,自己跟着阿麦来到她家。
只见阿婆躺在床上昏睡着,嘴里时不时地发出呻吟声。
阿麦说:“婆婆这病一年多了,起因是一年多前不小心摔了一跤,腿有些扭伤。本以为将养一段日子就好了,哪知扭伤好了之后,又开始浑身酸疼,饮食也渐渐下降。最近一个月说身子疼的越发严重了,吃睡都不能安宁。问她到底哪里疼,也说不上来,说是浑身哪儿哪儿都疼。这两日越发脑子都有些糊涂了,时常说胡话。”
白素贞搭了脉,详细检查一番,先开了副药,让阿麦先去煎上,自己则按照穴位从上到下给阿婆推拿按摩起来,顺便检查各处关节有无内伤。正低着头捏到腿部,忽听阿婆含含糊糊地叫着:“素贞…素贞…”
白素贞一愣,见阿婆仍然闭着眼,心里纳闷: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在江州这边行医一向只对外称白大夫,也有人叫我白娘子,从未透露过名字。即便在府衙里,也没有人叫过我名字,青儿和官人他们都叫我姐姐或娘子,阿麦都未必知道我的名字,她怎么会知道呢?想是她病糊涂了,随口乱叫的,碰巧听起来跟我名字一样。因而也未理会,手上继续按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