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虽说我们住在这知府衙门,但终究也是一个城里住着,隔的又不远,也算得上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吧,之前见过不是很寻常吗?”
小青道:“姐姐你不知道,当时那位老人家一眼看见了我头上这玉钗,拿着看了半天,口里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问她什么不可能,又不说。”
白素贞道:“哦?会不会是她家也有样子差不多的钗?”
小青道:“哦,对了,她还说,一模一样,然后还问我家住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之类的。”
白素贞想了想道:“我们这钗据师父说是来自当年的旧皇宫,料想跟她一个江州的婆子没啥干系。会不会是她家里也曾有一个样子差不多的,丢了,因此怀疑你的钗是她丢的那支?”
小青若有所思道:“也许是吧,老人家眼神不好,看岔了,错认了也有可能,反正咱们这钗又不是偷来的。”
姐妹俩也未再多想。
晚上吃饭时,许宣说:“阿麦的孩子病了,下午天快黑时,她婆婆抱着孩子来看病,我看那孩子病的不轻,烧的烫人,一直咳嗽,小脸咳的通红,像是肺痨在征兆。”小青道:“小小年纪,就有了肺痨?”许宣道:“说不好,明天一早我先去他家看看,回来再跟娘子一起斟酌着用药。”
第二日,许宣自去阿麦家问诊,白素贞和小青安顿好孩子,又聚在子温的书房商议打鼠之事。
子温道:“庞荣既在洪州任招讨使,这江西境内匪患一直猖獗,他多半逃不了干系,保不准有跟山匪勾结,中饱私囊之事。若能抓到一些证据,不愁治不了他。”
小青道:“可惜他在洪州,不然咱们可以找薛平金打听打听。”
子温道:“薛平金若还在,大概也不会跟他勾结,你看他俩在岳帅之案中态度截然相反,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
白素贞道:“没错,一个名为官,却比匪还恶,一个名为匪,却不曾作恶。”
小青道:“咦,子温哥哥,你还记得薛平金给你的那封信吗?”
子温点头道:“自然记得,我正准备忙完手头之事就来收拾他们。那伙山匪为首的是一对儿夫妻,男的叫雷大虎,女的叫胡风娘,二头目叫雷二虎,三头目叫雷三虎,是三兄弟,还有一个四当家的外号山豹子,本名余广大。他们的主要盘踞之地,正是洪州。若能招抚了这帮山匪,也许能拿到庞荣的一些罪证,一石二鸟。”
白素贞道:“可是,这伙山匪主要盘踞在洪州,咱们能去跨州招抚吗?”
子温摇摇头:“一般不能,但如若他们侵犯到我江州境内,就师出有名了。”
小青道:“没错,之前他们不曾侵犯江州是因为有薛平金一伙在,如今薛平金他们走了,那一窝老虎豹子什么的,还不称王称霸了?只是,得想个法儿引蛇出洞。”
子温笑道:“妹妹跟子温想到一起了,我正准备让人放出风去,就说薛平金一伙被招抚了,江州境内山匪尽除,百姓安泰。然后咱们外松内紧,让他们以为咱们放松警惕了,来个守株待兔。”
小青赞道:“哥哥好计谋。”
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来报,说许宣被人劫持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子温一愣:“许官人?谁劫持他干什么?”
来人道:“目前一切尚不清楚,只听说许大夫刚给一户人家诊病出来,准备回衙门的路上,突然从旁边窜出两人,把许大夫套上麻袋就扛走了。碰巧旁边有人看见,认得是许大夫,就赶紧来府衙通报。韩禄已经带人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