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虚德略一迟疑,道:“大夫有所不知,当时我哥俩尚未婚配,哥哥这些年的俸禄和宫中所得的一些赏赐一直存放在宫中,不曾带回家。当时想要逃走,自然想把这些年的积蓄带上,因怕有闪失,与我约好在宫门口接应他。”
白秒一听完不再言语,静静搭完脉,告诉两人:“娘子无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又过于劳累了,吃两剂药,好好休息一番即可。”说完开了药方交给裴虚德,又嘱托一番,夫妻二人给了点银两,道谢欲离去。
白秒一看着两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道:“敢问二位何时来的扬州?一路上可曾听说韩世忠将军的家眷一行?”
裴虚德略微迟疑地看着她道:“我们是去年三月下旬离开京城的,一路走走停停,八月才到扬州的,不曾听闻韩将军家眷的消息,韩将军是你什么人?”
“韩夫人白氏是我姐姐。” 白秒一失望地答道。
姓裴虚德夫妇劝慰了几句离开了。
白秒一收摊回到住处,想起裴虚德白天的情形,暗自思忖:那裴虚德说与他哥哥约好要带自己的俸禄出去,这话显然牵强。想那裴虚怀一介小吏,些许俸禄,要带出去,何须如此小心谨慎?莫非这哥俩提前约好了要从宫中带一些珍宝出去?不过从裴虚怀临死的情形看,他倒是一番好意,想要保护大宋珍宝不落金人之手。只是这当弟弟的就未必跟哥哥一样的心思了。看这裴虚德的情形,似是很惦记哥哥的宝物。如此,倒要小心了,这些珍宝断不能落入贪婪之人之手。想到这里,白秒一将那包珍宝取出,用几件旧衣服小心包好,在房间里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藏好。如此又过了两个多月,倒也平安无事。
转眼到了春节,城里又多了不少北方逃难来的人。传言说金兵八月份就又开始进攻了,很快将向扬州侵来,民众人心惶惶,不知道朝廷如何应对,自己该逃该留何去何从。传言还说,宗泽将军的旧部岳飞在宗将军亡故后仍在坚持抗战,如今正领着部分队伍在北方抗击金军。白秒一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希望王经也跟岳飞的队伍在一起,这样自己总还能知道些他的大概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