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挣扎着想下床一起去,谁知脚刚沾地就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软软地又躺下了。白福见状,安置他躺好。见他面色比方才似乎更青了些,心里隐隐感到不妙。但他又不会诊治,只得嘱托白禄他们几个照看好许宣,自己急急忙忙往郊外找白素贞和小青去了。
白福出了保安堂,找了匹马准备去找白素贞和小青,一时却又不知他们三人往哪个方向去了。正想找街坊问问,却见街上不少人围在一起,朝着保安堂指指点点。白福边走边留心听了几句议论,只听有人绘声绘色地说:“可吓人了,刚才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一群蛇聚集在保安堂,里面瘴气弥漫。那白娘子和小青就在里面挥舞着剑,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看来她们确实跟蛇是同类。多漂亮的两个人啊,竟然是蛇变的……”
白福边走边听着,心道不好,这谣言怕是要坐实了。白姐姐和小青如何能堵得住这悠悠众口?这招好狠,也不知是不是那法海干的。如此想着,却也不好去质问议论之人。只得装作没听见,径直走了过去。在街道口找了几个临街的店家打探了一番,方知道白素贞和小青追着法海和尚往钱塘门方向去了,忙也往钱塘门而去。
钱塘门郊外。小青追着法海来到一处空旷之地,小青一上来就挺剑刺向法海,口中一边骂道:“老秃驴,我让你血口喷人,让你作妖!”法海挥着他那禅杖迎上。只一回合,小青就感觉到自己不是他对手,手中之剑被那禅杖震的只欲脱手。只得避其锋芒,左右见缝插针地进攻。只见那法海轻轻巧巧便躲过小青的进攻,又反手两下夺下小青的剑掷在地上道:“你这妖女,戾气如此之重,就凭你这功夫,还想跟老衲动手!”
小青道:“老秃驴,上次你擅自跑到青城山去骚扰我师父,我们还未找你算账,如今你还敢找上门来装神弄鬼,污我们清白!”法海冷然道:“有何不敢!老衲所求之事未了解,自然要来。”小青怒骂道:“秃驴,贪得无厌,无理取闹!”
说着趁法海不备,再次捡起剑,凭着灵巧的身子快速跃到法海背后出招。法海不及转身,被动受了一招后才又迎战。小青汲取经验不与他正面交锋,专抢在他背后进攻。法海身躯不及小青灵敏,一时倒也奈何不得小青,但小青亦感到吃力。
两人正斗着,白素贞提剑赶到了。眼见小青不敌法海,已是吃力,忙持剑上来相助。姐妹联手之下,局面很快转变。法海虽仍在力战,却已不占优势,但白素贞姐妹也一时胜不了他。双方势均力敌地斗了几个回合,均已明白,今日谁也占不到对方的便宜,便都各自退后一步,停下打斗。
白素贞道:“法海,我姐妹与你无冤无仇,算起来也算患难故人,何以欺压我姐妹至此?”法海冷笑道:“妖女,还装蒜!你师徒霸占了我兄弟的珍宝这么多年,还敢说无冤无仇。
不交出宝物,老衲容不得你们这两个妖孽。”
白素贞见他如此说,也禁不住怒道:“法海,我一向尊称你一声禅师,想不到你如此不尊重。小青的父母乃是抗金的将领,为国捐躯,小青乃忠良之后。我的身份来历你也很早就尽知,如今却污蔑我等是蛇妖,口口声声称妖女。身为出家人,你三番五次地纠缠所谓的珍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法海冷笑道:“良心!自从十年前我娘子被你师徒,尤其是你这个妖女害死,一尸两命的时候,我就没有心了。你们师徒,害了我娘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还要昧下我哥哥留给我的宝物,你们良心又何在?”
白素贞回道:“法海,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娘子的死有目共睹,如何便是我师徒害死的?至于你说的宝贝,我等从未见过,你不要胡搅蛮缠!”
法海道:“白素贞,你休要狡辩!从前你师徒有韩将军做靠山,老衲奈何你不得。如今韩将军已失势,现下你又在临安惹了官司,如今又在苏州不得人心。说你们是妖的是苏州老百姓,老衲只是顺水推舟。你最好好自为之,趁早还回属于老衲的东西,老衲或许可以助你恢复名誉。”
白素贞道:“顺水推舟?说的好轻巧,你敢说今日保安堂那么多蛇和烟雾跟你没关系吗?年前你私自跑到青城山搜查我师父的住处,你当我们不知道吗?搜查结果如何?即便如今韩将军已退出朝堂,我师徒生平未做亏心事,亦无贪婪之心,自然也不必畏你这道貌岸然之人的诬陷”。
法海冷笑道:“白素贞,空口说大话救不了你和许宣。如今你二人是蛇妖已是人尽皆知的事,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何须老衲诬陷?今日那些蛇和烟雾都与老衲无干。老衲只是碰巧赶上了,顺口说了几句大家的心里话罢了。许宣也是被你害死的,苏州你是混不下去了,一天不交出老衲所要的东西,都休想安身,老衲定让你无立锥之地!”说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