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雨生还是去了工地。
王师傅两夫妻水电路改造的活，今天是最后一户，他一定要亲自来验收结账。
谁知他刚到，李峰已经到了。
谢雨生看他一眼，没说话，工地里都是员工和工人，也不是说话的地。
到了中午，谢雨生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吃盒饭，他被李峰的大奔，拉到了附近不远的奥特莱斯。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两人都没有下车。
李峰先开口了，
“小雨，你昨天去哪了？”
“没去哪，在附近小区转了转。”
“小区里面？怪不得找不到你，跑的真快……”
谢雨生没说话。
“小雨，其实陆川……”
谢雨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你要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也不想听，反正人都死了，说这些也没有意思……”
李峰沉默了一会。
“小雨，你误会了，我和陆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也不是什么替代品……”
“那是那种关系？”
谢雨生咄咄逼人。
李峰愣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半天才开口道：
“我们只是战友关系而已……”
“战友？你骗鬼呢，每次我一提你就发火，什么战友能是你的软肋？”
李峰动动唇，欲言又止，最终眼神黯淡道，
“小雨，他确实追求过我，但是当时我没开窍。”
“没开窍啥意思？你们没上过床？”谢雨生问道。
“小雨，我真正有过上床关系的，只有你一个。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现在看到的我，和以前的我，是完全不同的……”
“我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整天拉着一帮孩子称王称霸，后来从了军，又因为从小被我爸训练的体能极好，所以在一帮新兵蛋子里出类拔萃，很快就冒出了头升了上去，当时在部队确实闯出了一些威名。”
谢雨生点点头，能想象得到。
“就因为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那时候的我渐渐变的狂傲自大，有点不爽就教训人，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觉得天大地大不如老子最大……”
谢雨生静静的听，刚认识李峰的时候，也确实够狂傲，够自大。
“也是运气，老天竟然让那样的我越爬越高，直到后来，我被派去西南边境执行任务。”
“任务，很危险吗？”谢雨生问。
“何止危险，简直是九死一生。那个时段到我手里的任务，不是打击毒枭就是对战越南雇佣军，都是一群亡命之徒，说刀山血海也不为过。”
“那时候陆川一直在你身边吗？”
李峰点点头。
谢雨生心中有些酸涩，这是李峰的过去，他没有参与过……
也难怪陆川死后，他会如此疯魔，还严重到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陆川是云南人，准确的说是中缅混血儿，实战确实很厉害。他为人跟你确实有点像，又倔强又单纯。我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反正他向我表白后，我虽没开窍但也不讨厌，弄的后来，其他人不知道，我家里却知道了这事……”
“那如果后来他不死，你是不是最后会喜欢上他？”
谢雨生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李峰摇摇头，
“我不知道小雨，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我只能用战友来定义这段关系……”
“只是战友吗？”
“嗯”，李峰点点头，
“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接触同性恋，我可能天生缺根弦，反正一直对感情的事不上心，就觉得那些情情爱爱的，远不如枪林弹雨，冲锋陷阵让我觉得刺激，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现在还不能确定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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